也不知道蛭魔妖一是怎麼做到的。
前一秒還在争鋒相對的兩人,此刻默默看着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将一台卡拉OK機器搬運到現場,并且竟然讓餐館的老闆默許了這樣胡亂妄為的舉動。
接上插頭布置完成一切的中年男子搓着手掌,點頭哈腰。也許是工作量太大又或許是其它不知名理由的壓力,額頭都被汗水浸濕了。
“蛭、蛭魔大人,您要求的東西已經帶過來了。看在這個的份上,我之前挪用、哦不對、借用資金一事的證據還望您能高擡貴手……”
蛭魔妖一的眼睛不離手機屏幕,随便敷衍道,“自然會看着辦的,你可以走了。”
利用完後趕起來更是不帶一絲猶豫。
眼見希望再次破滅,中年男人也不敢反抗,隻得在衆人的眼皮地下夾着尾巴溜走了。
安藝禮介說着隻有帝黑那幾桌才能聽到的悄悄話,“那個蛭魔真的超級可怕诶。非親非故突然站在實取這邊,該不會也打着什麼别的主意吧。”
平良吳二分析得頭頭是道,“管這麼多幹嘛,準是想借個由頭從中搗亂教訓教訓金剛阿含。再說你覺得實取對上金剛阿含這種水準的怪物有任何獲勝的機會嗎,又不是學校測驗。”
本莊鷹看穿一切,“我看但凡能讓對手吃癟,蛭魔都很樂意添把火。”
“哈哈哈,沒必要太悲觀。”大和猛一如既往地充滿信心,“由希肯定能獲勝的。”
哇啊,這個人對戀人的濾鏡也太重了,怎麼想都不現實吧!
隊友們望過來的眼神意味深長。
看看那副單薄又可憐的小身闆,金剛阿含揮一拳能打倒五個!或者正是蛭魔妖一出手攪混水的由頭之一,畢竟眼睜睜地看着流血事件發生在聖誕節未免太出格了,那個金發惡魔還良心未泯!
“我、我也相信由希。”
小泉花梨終于憋不住了,她好不容易從發小找死的震驚之舉中找回思考的能力。
“隻比卡拉OK的話,由希絕對不會輸。至少在整個店裡面,絕不誇張,無人能敵。”
真有那麼厲害!?
不明真相的三人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實取由希。栗發的少年似乎還處于酒精上頭的狀态,眼神迷離,腳步輕飄。
“……雖然那個家夥以前折磨過我,不過看在大和的情面,萬一他真的要挨打我會控制住金剛阿含。”
安藝禮介痛下決心,唉他可真是個有情有義以德報怨的熱血男兒。
——這個人已經開始做夢英勇出手後,小泉花梨對自己刮目相看的幻想場面。
平良吳二不留情面地出聲嘲笑,“想太多了吧,就憑你能單槍匹馬攔住金剛阿含?”
“煩死了,起碼能少挨幾拳吧!”安藝禮介憤憤不平地開始了與同伴的拌嘴。
‘為什麼沒有人信我……’
小泉花梨欲哭無淚,她說的是實話啊!
往日的話題主導者大和猛反倒一言不發,全神貫注地盯着被劃撥出來的對決場地中心。
“桀桀桀,看樣子都準備好了。”蛭魔妖一就像是位正直又公平的裁判,在賽前挨個确認兩邊選手的狀态。隻不過眼中的敵意方向,很是明确地落到某個黑人頭的身上。
“要提前醞釀好失敗宣言嘛。”
金剛阿含不屑一顧,眉毛豎起瞪着幾步之外的對手,“我會把你的骨頭全部打斷。”
足以進入警察局程度的威脅性發言。
實取由希……實取由希正忙着東張西望。
感謝酒精,把平日裡敏感謹慎的精神變得遲鈍許多。
面對挑釁,他隻是歪着腦袋思索片刻,随即想起什麼般輕聲“啊”了一聲,從錢包裡掏出了一管殘留一半的黑色液體。
“這是什麼?”
坐得最近的小早川濑那,清晰地察覺出這管不明液體的詭異之處。光是看着,他的背脊就控制不住地發冷。
“嗯……是什麼呢?”實取由希明顯有所遲疑,“對了,是湯。”
“湯!?”
引來陣陣驚呼。
湯能有這種顔色?
“這是,可以讓人看見三途川的湯,我上次給棘田用過,很有效哦。”說到一半,實取由希仿佛回憶起什麼有意思的内容,咯咯咯地笑起來。
其餘兩隊沒有錯過帝黑成員們蓦地發白的臉色。
“啊,說明書有要求稀釋。”
慢吞吞地抓起一旁無人問津的某杯飲料,唰地一下,實取由希把試管裡的迷之液體全部倒入其中。
試管砸到地面摔碎的瞬間,杯子裡的飲料由粉轉綠再轉黑,如同被加熱到沸騰開始翻滾,并不斷冒出詭異的泡泡。
“我隻有在化學實驗課上看見過這種變化。”泥門隊的雪光震撼道。
‘我們也是!’
來自剩下的人不約而同的心聲。
‘簡直和女巫的魔藥一樣!’
實取由希滿臉遺憾,“我原本想把這麼好用的東西留到以後應付些令人頭疼的家夥。”
聽到這裡的安藝禮介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可惜了。”實取由希舉起飲料杯,“喝下去,或者下跪道歉。二選一,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