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嗎?霁月認真思考了幾秒,“害怕”這個詞對他來說是陌生的,他似乎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但如果初逸說的是他現在這種刻意回避自己内心的行為的話,那麼……
“也許是吧。”他說。
初逸聞言,轉頭深深地看了霁月一眼。
“你們在玩什麼猜謎遊戲嗎?”忽然,大殿内響起一個空靈的男聲。
初逸抽出腰間短劍下意識地将霁月護在身後,霁月默默撤步,借由召喚法杖的動作拉開兩人的距離,施下防護罩。
“轟隆隆——”石闆摩擦聲響起,大殿兩側兀然出現一排整齊列隊的雕像,緩緩向他們移來。
雕像在距離他們大約十步外停下,左側領頭的六個雕像中,一尊騎在馬上手握長槍的男人出聲了:“嘿,放輕松點兒。”
正是一開始說話的那位。
“别害怕,隻是很久沒有人進來了,我有點激動,吓到你們真是抱歉。”見初逸和霁月無動于衷,雕像又接道:“我叫安德烈薩維奇,或許你們聽說過?”
初逸眼睫微眯,這個名字在希侖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是給這片大陸帶來勝利的光的名字。
霁月從頭到腳打量它,現存的資料中這位傳奇人物隻留下了一張畫像,而眼前這尊是沒上色的立體雕像,不仔細看真認不出來。
詭異的是,霁月在腦海裡比對時,竟然從完全不動的雕像中感受到一束期待的目光,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啊,那個畫像,”對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解釋道,“是年輕的時候找人畫的,那時候比較帥,嘿嘿。”
霁月想,如果雕像會動,那它現在應該正在不好意思地撓頭吧。
半晌沒說話的初逸,淡笑着開口,卻未将短劍收入劍鞘:“您一直都很帥,尤其是單槍匹馬沖進散盾軍斬下阿雅瑪頭顱的時候。”
此番贊美安德烈似乎很受用,嘴上卻道:“哎呀,那時候年輕沖動。”
“那麼,這位帥氣的軍長,”初逸仍是那副笑臉,“可以讓我們離開嗎?”
大殿忽然靜默了,過了一會兒,安德烈才沉着聲音開口:“你很敏銳,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