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什麼情況？”蹲在門口的達利加一看到兩人出來便迎了上去，他正打着瞌睡，忽然的震動吓了他一跳。

初逸和霁月腳步不停，直直走向通天塔，達利加隻好跟上。

霁月不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單純不想說話，垂着眼睫沒搭理他。

初逸看着霁月仍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走，心情愉悅地反問達利加：“你和金秘書很熟？”

沒頭沒腦的一句問得達利加臉色一沉，聲音便有些沖：“我跟誰都不熟。”

霁月似乎是被這聲音驚醒，燙到似的松開了手。

初逸臉色立馬淡了下來，一邊擡手整理袖口，嘴角雖然還是那個弧度，眼神卻冷中帶刺，盯了達利加一眼：“是嗎，那請保持。”

“……”

從通天塔一層出來的階梯上，達利加在分道揚镳之前攔住霁月：“喂，别忘了，你答應跟我單挑的。”

霁月還未說話，初逸就一副禮貌邀請的樣子說道：“我們現在要去見聖皇，要不你一起去，你們可以在陛下面前比拼，陛下應該不介意為你們做裁判。”

達利加聞言，立馬表示下次再約，然後一臉“你有病”的惡狠表情快步離開了。

待人走後，霁月才疲倦似的用力閉了閉眼：“還有心情逗他，看來你一點也不擔心……”

初逸收了笑，盯着霁月，慢條斯理道：“祭司大人想讓我擔心嗎？”

霁月頓了頓，水色眼瞳掃過來又移開，半晌道：“你也看到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初逸忽然出聲打斷他，“跟我來。”

初逸帶着霁月穿過回廊，七扭八拐地繞進了一處溫室。寬敞的溫室裡整齊排列着數不清的培養架，架子上面空空如也，落了層厚厚的灰，房間靠裡的位置堆滿了儀器，看起來廢棄已久。

“這是以前聖殿做物種複原的實驗室。”初逸解釋道。

霁月點頭，他大緻了解過一些。

據記載，初始時空混沌，物種融合，在一次意外中時空撕裂為十二份，大陸闆塊也随之分離，希倫晝就是第五時空漂浮在宇宙中的一片大陸。

不管在哪個時空，随着基因的不斷融合和進化，純種人族隻會越來越少，聖殿的科學家應該是發現了這一進程的不可逆，所以放棄實驗了。

“如你所見，”日上中天，陽光透過溫室半透明的穹頂照射進來，初逸擡頭看着在光線中飛舞的灰塵，說道，“很多事情，連聖殿也無可奈何。”

霁月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想說什麼？”

初逸知道他可能又想歪了，于是趕緊接道：“我不是為老家夥開脫。”

“我的意思是，”他說得緩慢而認真，“你不是她，我也不是那個老家夥，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