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叫風煙來了興趣,手肘推推問飛鴻,“風逐華倒與你有緣,這東西你可想要?”
問飛鴻颔首,“既然是刀聖前輩的秘卷,想必與他傳授的那道刀意相合。”
聞名趕來萬應坊的修士不少,風煙喊了個價很快被壓過,在價高至七千三百靈石時,風煙才再開口。
“七千七。”
方才被壓過一頭的修者自然不肯,高聲道:“八千!”
問飛鴻微揭簾帷,遠望一眼,“那是天青門的少主。”
“又是天青門。”風煙歎氣,“這幫家夥三番五次在我眼前丢人現眼,也不知道是真蠢還是挑釁。”
江宴:“天青門資曆老,但名聲着實不怎麼樣。”
問飛鴻:“前些日子我與師兄在秘境中,還遇到一人,是天青門的卒子,實在沒想到如今這時候,竟還有門派在用卒子。”
江宴露出微妙的嫌惡之色,“竟有這樣的事,倒叫我也意外了。”
風煙懶得和底下那年輕人掰扯,喊出九千靈石,天青門的少主還欲加價,身邊的侍從上前附耳說了些什麼,他面有怒色,卻也隻得作罷。
“九千靈石三次!成交!”
萬應坊動作快,不出片刻就将東西交到風煙手中。問飛鴻解開包袱,仔細取出其中碎刀。
風煙:“飛雪城中應當還有擅煉器的老人,倒是可以拿回去看看能不能修好。”
“算了吧,我覺得此刀不應重修。”問飛鴻搖頭,“刀聖前輩舍了此刀,以成就心中真正刀意,想必刀已是外物,碎後便代表刀意真成。倘若我找人修好,也不過束之高閣,這對一把兵器而言太殘忍了。”
“是這個道理。”江宴笑道,“倘若刀聖前輩在世,說不定會與穹明兄成了知己。”
“偶然得了刀聖前輩的機緣,這才了解幾分。”問飛鴻将殘刀收好,“我是萬不敢說自己已經明解了那樣磅礴的氣勢的。”
風煙随手翻着那舊卷手記,不由笑起來,“這東西你買回來還不能看懂,先在我這放些日子吧,等我抄完了一塊給你。”
問飛鴻彎彎眉眼,“那我就先謝過師兄了。”
場下忽然喧鬧起來,原來是新拍品上台來了——前朝帝玺。
前朝末代君主被高祖斬于宮中,但臨終前托付重臣帶着玉玺離京,不過高祖也無意收服前朝舊人,仍用着自己的人馬。
這東西未免也太尴尬,萬應坊怎敢把這東西拿到京中來?
風煙捏着眉心,将簾子拉上。
他們這間包廂挂在江宴名下,萬應坊的保密近乎沒有,江宴是朝廷中人,還是盡量不要和這東西染上關系為好。
這東西對修士來說無用,風煙本以為不會有好事者喊拍,但沒想到——
“三千金。”
拍賣師大喜過望,喊道:“三千金一次!三千金兩次!三千金三次!成交!”
哪個想不開的把這東西拍回去了?風煙着實好奇,忍不住用靈力窺探。
靈識封禁!
風煙的靈力被打回,心中隐約有所猜想。
“陳王拍下這玩意是想做什麼。”風煙惱道,“狼子野心不假,但他也不是蠢貨。”
江宴驚道:“那是陳王?”
風煙颔首,“應當不會錯。萬應坊此前沒放出半點風聲,陳王原本應當不是沖這個來的。”
他轉念一想:那陳王究竟為何而來?
“去年震撼江湖的百瓊秘境,各位想必都不陌生,而這缑月草,便是從百瓊秘境深處得來,是除心魔、清靈台的奇藥,千百年方能長成一株,世間罕有!”拍賣師揭開幕布,一株蕨草正安躺在玉盒中,散發着濃濃藥香,遠在簾後亦能聞見,着實清心淨神。
“起拍價,一千五百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