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汪洋，你是皮癢了是不是？今兒幾了，你還不回來？”一如既往的暴跳如雷開頭。

汪洋想挂電話，電話另一頭就傳來和事老老爹的聲音：“吵什麼吵？你是想讓他回來給你買年貨，還是你今兒打牌又輸了？還是你想給他交學費？”

“他想得美。二十多的大小夥子，大過年的不給爹媽孝敬點，還想問我要？”

“說得問你要，你給了似的？你就是閑得，之前老大不是說了嗎？他要在外面打工。”

“大過年的在外面打工？我看他就是想偷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當了什麼大領導人了。”

“……”為什麼前世今生都一個樣？汪洋看着電話直歎氣。本來這幾天過了個安穩日子，随着除夕臨近，他都有點想家，想媽了！

電話另一頭傳來汪父疲憊的聲音：“挂了挂了，你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注意身體。這幾年疫情反複，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折騰。我們常年在外，也照顧不到你。你别為了錢，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該吃吃，該喝喝。别把你媽的話放心上，她要找你要錢，你也别給，她這幾年跟抽風似的，時不時就要出去賭幾把。咱們的血汗錢，可經不起她折騰。學費實在不夠，我年後年終獎發了，給你打幾千過去。”

“嘿喲，又當好人。你一天沒養過人家，就算他現在記得你點好，等将來結婚了，你也就是個屁。”

“神經病你，你是個當媽的……”

汪洋收了電話，攏了攏頭上的帽子，就準備往回走走。不動用異能溫暖身體的情況下，就他現在的體質，根本支撐不了多久這樣的風雪。

同樣打完電話的張師傅正好走過來：“汪少，胡秘書打來電話，說是這邊安排了午飯，讓我們過去随便吃點。他們可能要等晚一點再走。”

“哦！”汪洋沒什麼異議，反正他出來就是玩兒的，有人管飯也挺好。

兩人正準備往回走，還沒從瀝青路上廣場台階，就有倆十來歲的小少年踩着雪地滑闆‘嗖’得從身邊飛了過去。

張師傅身為退伍兵，出于本能，伸手就撈了一個從他身邊蹿過去的。另一個則‘刹車’不急，在人們的驚呼中，直接往湖泊的方向沖去。

汪洋聽着人們的呼聲，也想去抓，可惜他的體質到底不行，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溜走’。

眼看孩子就要越過，下雪之後不足一米高的欄杆。恰在這是，忽然刮起一道狂風，狂風席卷着風雪，直接将那身體遽然漂移起來，‘嗖’向湖裡的小少年給掀翻。小少年可能穿得太厚，被掀翻之後，立刻化身雪球，被大風帶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距離他最近的汪洋也沒能幸免，一個站立不穩，同樣被風掀爬在地上。

廣場上的大人們見少年沒沖進湖裡，還表演了個原地雪球滾，一些沒忍住的，到底是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嘿喲，你個牙子，你是想吓死你奶奶啊！”一名看着最多五十多歲，穿着一身厚實羽絨服的大媽奔跑了過去，一把将地上滾懵了小少年給扯了起來，一邊幫忙拍雪，一邊檢查孩子有沒有事。

“奶奶？”小少年滿臉疑惑。

大媽擡手就拍了他一記腦門，一把奪過他翻跟頭還緊緊抱在懷裡的滑闆。

“沒收了沒收了。要不是剛剛那陣風，你就差點掉湖裡頭了。冰天雪地的，掉裡面不得冷死。”

小少年也算皮實，聞言瞅瞅廣場上的人，紅着一張臉傻笑。被張師傅扯住的少年也趕緊謝了一句，就掙紮着跑了過去。

倆孩子的事兒，隻是一個小插曲，汪洋和張師傅誰也沒放在心上。兩人的午飯是在之前的小院，随着一群司機和助手吃的。

寬敞明亮的兩間式瓦房餐廳裡，牆壁上挂着好長一趟暖氣片。空間裡除了每桌七八個人的兩桌客人，還有兩張麻将桌，兩個書架書桌，一張三人座沙發和茶幾。

兩人來得不早不晚，進門就找了座個坐下，其他人也沒出現坐牌桌不下，或者站一邊不入座的現象。

大家虛虛假假的打着招呼，沒一會兒就有穿着酒店服裝的人進來上菜。

宴席是按照江城年夜飯規格來的，沒有酒，但各種飲料，茶水十幾種。

汪洋除了張師傅，和其他人都不熟。靜默得聽着周圍人的高談闊論，然後神奇的發現這些人雖然隻是司機，助理，背後的人卻個個身居高位。

宰相門前七品官，說得也就這些人了。

不過因為本身性格問題，也沒準備走仕途。汪洋的靜默，倒是與桌面上其他一些熱情打招呼‘敬酒’的年輕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偶爾有人找他喝，他就端起面前的熱玉米汁，少許喝一點。沒人找，他就安靜的吃點自己喜歡的菜色。

他最近味道雖然變好了，但大葷之類的，也隻能少許吃。所以這頓飯，他的主食就是玉米汁，配上桌子清淡的蓮藕排骨湯，少許粉蒸肉，魚丸，蝦，清蒸魚以及蔬菜。

途中，不知道誰把牆上的電視打開了。汪洋就一邊吃，一邊瞅電視。

“張師傅，我聽說你們傅氏的年禮厲害的很啊！”另一邊的張師傅可就沒他清閑了，被人拉着打聽公司年禮的事兒。

“對啊，聽說除了紅包，還有野生海鮮，都是什麼大鮑魚，帝王蟹，澳龍什麼的。價值幾百萬呢。”

“錯了吧？我可是聽說，最貴的是金槍魚。一塊肉就上百萬那種。”

“嘿喲，傅氏這麼有錢？”

“哈哈，老何你是沒看熱搜吧？趕緊翻翻手機。”

“……”

“過了過了。”張師傅擺擺手，“你們别那麼誇張。老闆是給一些員工準備了野生海鮮。不過那都是公司高層才有的待遇。畢竟人家一年到頭，天天跟牛馬一樣給公司創造利潤。我這種幹幾個月，休半年的，可吃不了那樣的苦。我現在的工資，我已經很滿意了。”

“誰會閑錢多？”有人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