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黑瞎子将她的手機拿走:“睡覺,明兒還要早起晨練,你不是要保護我嗎,現在這小身闆,得好好練。”
“我就發一條信息。”柳吟秋伸手去搶。
“你發一條他不得回你啊。”黑瞎子現在知道了密碼,直接給關機了,“他一條你一條,沒完沒了。”
“你是不是在吃醋。”柳吟秋騎到黑瞎子身上。
黑瞎子收起報紙放到枕頭邊。
“你真吃醋啊,這種醋你也吃,那我以後是不是跟男的多聊兩句你也要管了?”柳吟秋的兩隻手壓在他的胸口。
其實和黑瞎子交往的時候,他就在這方面比較強勢,占有欲表現得很露骨,柳吟秋也不是不能接受。
黑瞎子突然對着她一笑:“本來呢,我們再聊兩句就可以睡了,你也不會太遭罪。”他撫摸她的胳膊,“但你現在用這種姿勢和我說話,就很難收場。”
柳吟秋以為黑瞎子是想說她挑釁夫綱什麼的,誰知道他翻身就把柳吟秋壓在床上。
“不行,明天我要早起。”柳吟秋半推半就。
黑瞎子俯下身咬了一下她的脖子:“那是你的事,誰叫你坐我命根子的。”
杭州——
柳吟秋雖然完全不想參與這種絕大多數都是陌生面孔的聚會,但因為有黑瞎子和吳邪這兩層關系,聚會的内容就很值得期待。
柳吟秋站在吳山居門口沒有立刻進去,那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拱門,在杭州,能擁有這種園林别墅的家族,屈指可數。
“怎麼了?”黑瞎子問。
“我小時候,咬過他家的狗。”柳吟秋道,“吳邪說,那狗子還健在呢,也不知道記不記仇。”
黑瞎子一聽,笑了起來:“你這牙口從小就好啊,我以為你隻咬張海客。”
吳邪親自接待了他的朋友們,難得見他穿正裝,倒是多了幾分青春朝氣。
“那個就是被你咬過的小滿哥。”吳邪指着一條大黑背對柳吟秋說,“這會兒估計都記得你,小滿哥,過來。”
小滿哥已經26歲高齡,在狗界算是相當長壽了,他聽到吳邪的召喚,慢慢地走了過來,尾巴搖了兩下,接着注意到了柳吟秋。
“小滿哥。”柳吟秋叫着狗的名字。
隻聽小滿哥發出警告意味很濃的“嗚嗚”聲,眼神很不友善。
吳邪摸了摸小滿哥的頭:“幹什麼呢小滿哥,他們都是客人。”
柳吟秋腦海裡對于四歲的記憶所剩不多,咬狗這事兒她也就記得一些殘存的畫面,可對狗來說就不同了,小滿哥可是記了一輩子的仇,如今見着把自己耳朵咬缺了的罪魁禍首,氣得不行。
柳吟秋見這隻大狼狗不待見自己,皺着眉頭道:“我還是喜歡貓。”
小滿哥似乎聽得懂人話,對着柳吟秋不客氣地犬吠兩聲,扭頭就走了。
吳邪有點尴尬:“小秋秋,你怎麼能當着小滿哥的面說喜歡貓呢,多冒昧啊。”
黑瞎子眉頭一緊:“吳邪,你剛叫我媳婦兒什麼?”
95大壽對于老人來說非常重要,何況是像九門這種帶有江湖色彩的名門,壽宴通常都很熱鬧。為了讓大家盡興,位置是分了區域的,雖然互相都是陌生人,但談論的話題,不至于差太遠。
柳吟秋和黑瞎子被分到了都是熟人的桌子上,能來的一個都沒落下,全是認識的,甚至連張起靈都在其中。
聚餐的氛圍還是很和諧,柳吟秋也從吳奶奶口中得知,當初和柳父柳母,還真的有心想要結為親家。
吳邪被黑瞎子盯得有點不自在。
酒足飯飽,賓客散去,剩下的都是自家人,吳奶奶将大家帶到内院,聊起了家常。
主要圍繞吳邪單身的問題展開,吳奶奶見寶貝孫子身邊的兄弟一個個成家立業,羨慕不已。
柳吟秋知道被催婚當事人那種無奈又苦逼的心情,非常同情吳邪。
這個時候,張起靈看向柳吟秋,似乎有話想對她說。
其實今天張起靈在這裡并不是因為吳邪的邀請,他是跟柳吟秋有約。
柳吟秋想把鬼玺交給張起靈保管,利用吳奶奶生日将他約到了吳山居,正巧,他本來也在邀請的名單上,便過來了。
黑瞎子最近都在有意無意的打鬼玺的主意,柳吟秋擔心他偷偷拿走藏起來,真的不顧一切獨自進那青銅門,便想着幹脆将鬼玺給張起靈比較安心。
黑瞎子習慣什麼事一個人扛,習慣去拯救,去為别人受傷。他的身上有若幹舊疤痕,都是他亡命救人後留下的印記,他的體制明明能痊愈一切傷口,這都能留疤,可見當初傷得有多重。
于是,柳吟秋就瞞着他,告訴張起靈,她想和黑瞎子一起守青銅門。
難得的是,張起靈竟然同意了,并願意親自前來接收鬼玺。
柳吟秋拿着手機,趁着黑瞎子調侃吳邪的空檔,給張起靈發微信,約他到前院的廁所門口見,感覺張起靈再這麼盯着自己看,别說黑瞎子,所有人都會發現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起靈看到柳吟秋寫出的交易場所,有點無語,但還是同意了。
他先離開,張起靈不喜與人紮堆,他的離席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10分鐘之後柳吟秋借故尿急也走了,所幸有柳父柳母在,他們對這位女婿滿意的飛起,黑瞎子的精力主要還是放在他們身上的。
柳吟秋剛到廁所門口,張起靈已經在那裡等着了,她今天特意背的一個大号挎包,就為了裝鬼玺。
“你是瞞不過瞎子的。”張起靈說。
“沒關系,我主要是怕他哪天把真的藏起來,做個假的忽悠我,等我們商量好了,再找你要回來。”柳吟秋道,“謝謝族長專門來一趟。”
張起靈沉默片刻,像是在斟酌柳吟秋的說辭。
“好吧。”張起靈不再多言,帶着鬼玺便準備離開了。
他能出現在吳山居,已經是給吳家很大的面子,張起靈還帶了壽禮,由一個黑色的布包裹着,拿給了吳二白。
“族長。”柳吟秋叫住張起靈,他停下來回頭,“你能不能訓練我?”
他稍愣,淡淡地道:“瞎子是個好師父。”
“他對我下不了手。”柳吟秋說,“雖然老齊已經很努力的假裝嚴師,但比起他對别人的訓練,對我就跟玩兒似得,這樣不行,我想變得更強。”
“為什麼想變強。”張起靈道。
“現在的我,還不足以守護青銅門後面的秘密,也無法保護他。”柳吟秋幾乎不假思索,“我想保護他,想讓他無後顧之憂。”
張起靈看着柳吟秋,眼神依舊是淡然的,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行也沒關系。”柳吟秋道,她有點失落,“或者,有别的張家人能訓練我嗎,我本來想在外面報武術班的,但總覺得意義不大。我需要的是真正能起到作用的訓練。族長,任何一個張家人都能教我吧,小張哥可以嗎,海客叔也行。反正我也是零基礎,不是無償,我給錢,多少錢都可以接受。”
“不後悔嗎。”張起靈問。
“當然不後悔。”柳吟秋急切地說,“和你們在盲冢那次,我真的太弱了,就算有特異功能,也使不上力。這樣下去,對老齊來說是個累贅,他總怕我受傷,什麼都一個人去承擔。而且,他有仇家,萬一找上門,我要是起不到作用,就成了他最大的弱點,我不能成為他的弱點,我想變成他的槍。”
“好。”張起靈道,“我教你,為期三個月,你打點好之後再聯系我。”
“三個月,這麼點兒時間夠嗎?”柳吟秋道。
“如果你能堅持三個月,會變得不一樣。”張起靈道。
“要多少錢?”柳吟秋問。
張起靈做了個噓的動作。
“啞巴,在這兒幹嘛,勾搭我媳婦兒呢?”黑瞎子邁着步子就過來了,他現在沒戴墨鏡,也沒有戴遮光的那種隐形薄片,為了隐藏蛇眼,黑瞎子隻需要戴普通的美瞳就可以,整個人顯得格外輕松,“媳婦兒,背着我和啞巴聊什麼聊這麼久。”
張起靈沒有理他,轉身就走了。
黑瞎子對他們的交易心知肚明,他攬着柳吟秋的肩膀,帶着不滿的口吻:“到底還是把鬼玺給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