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星教「時之器皿會」。”
這是一個産生于奈良時代并活躍至今的宗教團體。
葉藏之所以盯上它,一方面是因為這個組織擁有龐大的資金和影響力,另一方面是他認為一個“由非術師主導卻能介入咒術界事物”的組織非常特别。
之前借港口株式會社為跳闆“收購”詛咒師集團「Q」的時候,葉藏直截了當應用了武力威脅與利益交換結合的方式,照理說此等方式對篡奪盤星教也同樣适用,但由于發現了“其成員基本是普通人”這一條,他反而束手束腳起來。
不是因為身為術師而覺得普通人不足為慮,恰恰是因為對手是普通人,才讓葉藏提起了十分的警惕心。
幸好在津島修治傳授給他的“線上工作技術”面前,這個世界的網絡防火牆簡直沒有絲毫抵抗之力,葉藏靠着超越當前時代的黑客技巧在暗網中泡了幾日,很快就搜羅整理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盤星教表面上是普通宗教團體,實際上則是政治與咒術勢力交織的組織,據說還和東京的一些政要有深層的合作聯系。’葉藏思索着,‘無論在哪個時代,他們都一直在堅持對于星漿體的暗殺活動……既然涉及到了天元,這個組織按理早就應該受到咒術界的打壓,可它既然能活躍至今,就說明其背後一定有世俗權力的影子。’
‘那就從兩端開始蠶食好了。一般的教衆那邊還不急,先看看高層都有什麼人……’葉藏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給手底下的mafia情報人員和部分詛咒師發布了任務。
他在港口株式會社所擁有的權力幾乎與津島修治等同。津島修治雖然創建了這家會社,可除了比較“有趣”的工作以外,其他日常的管理基本全都扔給葉藏處理。于是這會兒葉藏在使用津島修治的工位,而津島修治就趴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翻看一本紅皮書。
“——所以說,阿葉為什麼要對咒術界的事這麼上心呢?”葉藏從屏幕上移開視線,發現津島修治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完全手冊,支起身看着他。
“…明明阿葉原來應該隻在乎除咒的事情?”津島修治眨巴着眼。
“因為這是英治哥和文治哥的願望。”葉藏偏過頭,平靜地回答。
盡管現在的咒術協會在這片土地上紮根已久,但經過了近現代各種動亂的洗牌,咒術界和當今世俗權力已經産生了一定程度的脫節,雖聽從政府指揮,卻不受政府控制,而是長期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合作關系。政府迫于國民安全給了咒術協會頗多特權,卻不代表真的樂意這樣做。
按照文治和英治的想法,這種脫離政府而單獨存在的權力機構完全就是社會的隐患,更何況咒術界甚至逍遙于國家法律之外,有自己的一套私刑制度,這就更令人難以忍受了。
津島氏作為背靠世俗權力成長起來的新興世家,天然就站在政府的那一邊,認為應當建立起真正隸屬于官方的咒術勢力。葉藏看到了兄長們的政治理想,自然願意努力為此鋪路。
“咒術界越是輕視普通人,普通人就越是不能理解他們存在的必要性。”津島修治了然,“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他像是預見了什麼有趣的未來發展,興緻勃勃地湊過來給葉藏提建議。
“阿葉也可以從咒術界的曆史着手哦,說不定能發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津島修治意有所指,“對了阿葉,你之前說自己被「窗」的人跟蹤,我已經查出來是誰指使的了。”
他走到葉藏身邊,用鼠标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拉出來一份文件。
葉藏謝過了津島修治:“……這是?”
“——咒術總監部某位姓藤原的高層。”津島修治接話,“其他老東西的腦袋裡都盡是錢權這種無聊東西,隻有這個人鬼鬼祟祟,一看就有問題。”
他打開一張圖片,有些不悅地說:“這家夥有着和老鼠一樣的警惕心呢,好不容易才抓拍到這一張。”
葉藏注視着那張有些模糊的照片,男人臉上的腐朽感和咒術界的其他高層對比起來并沒有什麼不同,但令他注目的是,對方額頭上有一條縫合線似的傷疤。
葉藏的記憶力很好,很快就想起了這種既視感來源于何處,是他在津島家的藏書中看過的某本古籍上關于加茂家族的記載。
‘那位在150年前以創造九相圖而聞名的極惡術師,額頭上也有這麼一道縫合線。’葉藏想,‘是巧合嗎?’
他沒有繼續深入思考這一點,隻是繼續往下浏覽文件,看到情報中提到根據殘穢推斷對方似乎在宅邸裡私藏了咒靈。
咒靈對于術師來說不僅是敵人也是資源,很多世家都會在家中豢養咒靈以供子弟訓練使用,這點并不算奇怪。
‘但是我之前放出去的都是「侵蝕者」才會上鈎的餌。’葉藏面色古怪,‘會和這有關系嗎?還是調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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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再三,葉藏還是決定擴充自己的咒靈儲備,從以前的隻追求“質”改為同時重視“量”。
為此他開始遊走在市井尋找有趣的靈魂,幾日下來也創造出了一些二級、三級左右的咒靈。
而伏黑甚爾在街頭偶遇葉藏的時候,對方正在畫速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