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詫異地擡頭看她,從來沒有人教過她要去反抗,大多數同情她的人在聽到她丈夫是因為她不願生孩子打她,都認為打得好,就連很多跟她一樣的女子都這樣認為。
她不自在地低頭,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多謝你姑娘。”
時知雨點點頭,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也該走了。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她跟她道别。
“姑娘,”姝娘的音色偏清冷那一挂,卻不會讓人感到不适,“若你以後見到一個叫盧君瑜的男子,請你告訴他,他的阿姐盧靜姝過得很好。”
“啊?”時知雨回頭,驚訝地望向她,頓了幾秒露出個笑容,點了點頭道,“好,我會記得的。”
盧靜姝放心了。
走出醫館的門,蘇珩迎了上來,關心道:“姑娘沒答應什麼吧?”
他知道姑娘心軟,因此擔心她被有心人騙了。
時知雨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道:“就捎句話的事。”
還不一定遇上呢。
李栀子也幫着她說話:“放心吧蘇大哥,姑娘沒答應什麼。”
蘇珩點點頭。
三個人決定去說好的地方等蕭晝他們。
蕭晝和李遠山正好也從酒樓的方向過來。
“他們倆呢?”時知雨往她身後看,早上程知節和石戚也跟着他們走了。
“他們去賺銀子了,正好遇到了一個好機會。”蕭晝鳳眼含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來你們的事情很順利。”時知雨眨眨眼。
“是啊,常兄與卓先生是舊識,還真是巧。”李遠山在一旁笑道。
“走吧,去上集,”蕭晝順勢牽住她的手帶着她走,随意問道,“早上去哪裡了?”
“救了一個人!”時知雨興奮的開始叭叭叭,把她遇到盧靜姝被丈夫打以及她仗義出手的行為添油加醋的描述出來,重點強調了她的機智舉動。
“你是我的私人大夫嗎?”蕭晝好笑的打斷她。
“是啊。”時知雨上揚的唇角落下來了些,愣愣地看他。
“那怎麼總是救些不相幹的人呢?”他用開玩笑的語氣問。
“怎麼會是不相幹的人呢!”時知雨不高興起來,“那我總不能看着那個姑娘被打死吧!”
蕭晝瞅了瞅她氣鼓鼓的小臉蛋,壓下心底生出的不愉,轉移話題道:“一會兒想買些什麼?”
“随便看看。”時知雨不感興趣的往四周瞅了幾眼,低矮破舊的房屋,來來往往穿着破舊的商販,賣的也是些還帶着泥土的野菜,或是看起來就極為廉價的蜜餞,顔色灰灰的,看起來就不好吃。
跟她想象中熱鬧又物資豐富的集市完全不同,而且這裡都是沙子路,人一多,塵土四揚,看着就不衛生。
她還是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不知道,我救的那個姑娘有個特别好聽的名字,叫盧靜姝。”
跟村裡那些動辄狗蛋,某強之類的名字形成鮮明對比,一看就是有文化人起的。
“你說什麼?”蕭晝臉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
“那姑娘叫盧靜姝,好聽吧,”時知雨以為他也這麼覺得,洋洋得意道,“她還有個弟弟叫盧君瑜,名字也好聽。”
“我真應該去廟裡拜拜。”蕭晝笑了起來。
“為什麼?”
“向菩薩祈禱也有你這麼好的運氣,”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對身後的蘇珩道,“阿珩,你去萬福酒樓找卓風遙,告訴他盧姑娘找到了,剩下的事他自己處理。”
“是。”蘇珩應道,轉身往酒樓的方向走。
“哎?”時知雨伸長了脖子往蘇珩的背影看,“你們認識姝娘的家人啊?”
“回去跟你細講,我們現在先去集市。”
看到不遠處一個搭着帳篷的地方,蕭晝眼尾微挑,帶着時知雨往那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