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隻是想給令妹道個歉,”馮潇霆臉色微沉,細窄的眼睛仿佛淬了毒,打量着蕭晝,“你不必如此防備。”
“我原諒你了,你走吧,我沒什麼要跟你講的。”時知雨微微側身,從蕭晝的肩膀處探出個小腦袋,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馮潇霆陰測測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帶着赤裸裸的欲色。
時知雨感覺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觀賞,她“唰”的一下又躲到了蕭晝身後。
“公子何必強人所難。”蕭晝微微眯眼,眸光銳利的仿佛鋒利的刀刃。
馮潇霆的手又往自己挂在腰間的鞭子上移去,他陰沉着臉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迅速解開鞭子向蕭晝的面部襲去。
“咻———”
柔軟的長鞭仿佛靈活的蛇身,劃破長空,又帶着萬鈞之力。
時知雨瞳孔微縮,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蕭晝迅速抽出腰間長刀,刀未離鞘,他揮動刀柄,刀身仿佛一條有意識的擀面杖,将那條鞭子一圈圈的繞到身上。
馮潇霆甩動鞭子,鞭身被死死卡住,他發現自己不僅拉不動,還有被拽過去的可能。
對面的男人力氣很大,還有極大可能是讓着他。
這個認知讓馮潇霆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公子,舍妹年幼,在下作為她的兄長自然有照看她的義務,”蕭晝對他微笑道,“還請公子先行一步。”
這是逼他離開的意思。
馮潇霆自知不敵對方,且今日走的急,他隻帶了一個馬夫。
他目光不善地看了蕭晝一眼,拿着鞭子的手往後一揚。
蕭晝單手握着刀柄,順勢轉起刀身,将鞭子還給他。
“走!”
馮潇霆轉身,墨色大氅掃過地面,揚起一片灰塵。
他大步邁向馬車。
車夫忙小跑着上前,跪在車轅邊,等着主子踩背上車。
“鈴鈴鈴——”
車鈴聲重新響起,馬車再次啟程,飛快駛過街道。
馮潇霆掀開車簾,陰鸷的目光掃過街上那對氣質斐然的兄妹。
這次先放過他們,等他去了縣裡,勢必派人調查清楚這少女的身份。
馬車很快離開。
“這人誰啊,神經病一樣。”時知雨看着馬車走遠,忍不住吐槽。
“副寨主的兒子,馮潇霆。”蕭晝淡定道。
“啊?你知道他誰啊!”時知雨睜大杏眼,“那我們這樣對他,不是結下梁子了嗎?”
他們這就要去寨子住,得罪了人家寨主,這還能有好果子吃。
“此事因我而起,我要是不在大街上亂跑就好了。”她懊悔道。
“姑娘,應該怪我才對,你也是好心想讓我開心點,”李栀子扯了扯她的袖子,愧疚幾乎要把小姑娘壓垮,她低着頭小聲道,“要是我不去找你訴苦就好了。”
時知雨瞬間不emo了,她支棱起來,溫言安慰她:“這不能怪我們,就是運氣不好而已。”
“那人在街上瞎跑,總有一天會遭報應被撞死的!”
時知雨說完又有點後悔,她怎麼這麼不積口德,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蕭晝好笑地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少女軟綿綿的臉蛋:“别操心這個了,去了寨子裡别亂跑就行。”
“還去逛嗎?”他問。
時知雨猶豫地看向李栀子。
小丫頭還處于驚吓中,低垂着小腦袋,因為蕭晝在,原本緊抱着時知雨胳膊的手垂了下來,乖順的放在身前,抿着小嘴一臉憂愁的樣子。
“算了吧,我們想好好休息。”時知雨微微抿起紅唇。
李栀子這小姑娘一向膽小,出了這種事她肯定受到不小的驚吓,需要待着消化,這時候若她想去逛,她肯定也不敢拒絕,還是算了。
蕭晝仔細觀察她的神色,笑着道:“不如我陪你去,李陽送栀子回去。”
李陽就是那個站出來的侍從,他微一躬身:“是。”
“李姑娘,咱們回去吧。”他對李栀子道。
李栀子悄悄用餘光瞄了一眼蕭晝,乖巧的跟在李陽身後離開了。
蕭晝牽起時知雨的手,帶着她往去時的方向走。
“馮潇霆此人極為好色,聽說他有許多房小妾,不僅如此,他還十分殘暴,很多良家女子被他折磨的甚至沒了命,”男人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可不是吓你,剛才我與卓風遙在樓上,馬車才過來時他就認出了馮潇霆。”
也正是因此,他選擇了留馮潇霆一命。
畢竟當街殺了他肯定會惹來麻煩。
時知雨的注意力果然被他的話吸引了過去:“那我們要咋辦,剛才那人的樣子一看就是個記仇的,到時候要是他故意害我們怎麼辦?”
她其實現在都搞不懂去那個土匪寨做什麼,根據她對曆史淺薄的了解,蕭晝這種情況農民起義會更合适一些。
“這些事情有我們在,隻是你以後還是戴上面紗比較好。”
蕭晝看向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