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頭的血,此刻直點頭說是是是,知道了。
“把人扶下去吧,找個大夫看看。其他人也走吧。”
朱爺發話了,其他人立刻低着頭離開。唯恐在多待一秒會被殃及。
片刻之後,小厮回來,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朱爺,這件事要不要查一查?”
“查什麼?我就說是小孩子惡作劇了,偏我還聽信了周京煦的話,真以為有什麼,結果呢,哼,還上海第一神探,我看就是個笑話。”
朱爺情緒異常的煩躁,好好的搞這麼一出,被觸眉頭不說,還見血了,這算是犯了大忌諱了,此刻心裡隻希望明天順順利利的,不要被影響。
之後的幾天,交易所異常的順利,朱爺那顆擔心的心也放下來,也早把周京煦的警告忘的一幹二淨。
阿二在交易所不遠處蹲守着,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隻發現買股票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又蹲守了幾天,還是什麼都沒發現,隻好跑回去向周京煦彙報。
“少爺,這幾天交易所一切正常,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周京煦此時正在書房寫信,聽到他的彙報頭都沒有擡。
“你确定?沒有遺漏什麼?”
“少爺,阿二确定,真的什麼異常都沒有,就連那朵花都沒有再出現過。”
周京煦寫字的筆停頓一秒之後,又繼續,
“那朵花你有打聽過嗎?”
“打聽過了,交易所的人說朱爺當晚就盤查問過了,說是有個小孩子拿的,不小心放在了櫃台。”
阿二如實彙報着這幾天打聽到的事情,大到誰誰誰買了什麼股賺了多少錢,小到連朱爺昨晚吃了什麼宵夜都說出來了,事無巨細,沒有一點纰漏。
他彙報完,周京煦寫字的筆才終于停下,并沒有馬上回複阿二,而是把面前寫好的信疊起來,塞進信封之後,才開口,
“這封信幫我寄出去。越快越好。”
阿二從他手裡接過信之後,眼神殷切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周京煦疲憊的捏了捏眉心,“還不走?”
阿二有些不滿的開口,“少爺,您沒有别的要說的嗎?”
周京煦靠在椅背上,雙手在胸前交叉,左腿翹在右腿上,眼皮半掀,靜靜的看着他,唇邊的弧度越拉越大。
阿二被看的有些發毛,“我知道了,少爺,我現在立馬就去。”
他火速打開書房門,接着又火速離開。
他離開後,周京煦才站起來,看着窗外,上海街道人潮如織,好不熱鬧。
他不禁開始懷疑,難道真是自己多想了嗎?
沈沛荌最近找了個兼職,在一戶大戶人家當家教,教主雇家的女主人英語,白天隻需要教課兩小時。
她去試了一次課,主雇家的女主人對她極為滿意,當場就把她定了下來,就連薪水也比其他家多了一倍不止,她要求每天日結,女主人也欣然同意。
就這樣,她每天隻需要教兩小時英語,結束後當場結賬。這家女主人之前找過外國人來教授,但因為語言上的差異,一個英語一個中文,兩方都無法表達自己的需要,難以溝通。
正當女主人愁眉不展的時候,恰巧她來應聘了,她因為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國外讀書,所以發音很純正,又因為是中國人能溝通,正好解了女主人的燃眉之急。
今天剛上完課,女主人就把沈沛荌留下。兩人坐在大廳沙發上,傭人已經把茶水和點心準備好了。女主人親切的讓她坐一會,陪她聊聊天。
女主人坐下後端起面前的茶,輕抿一口,讓她不要緊張。
“蘇老師,你今年多大了啊?”
“剛好22歲。”
“你英語怎麼說的這麼好啊?”
“我在國外上過幾年學。”
“難怪哦,現在是畢業了嗎?”
“還沒有,家母身體抱恙,我休學了一年回來陪伴。”
“原來是這樣,你真有孝心。”
沈沛荌笑了笑,隻端正坐直身子,雙手放在膝上。
她這樣惹得女主人啼笑皆非,心裡對她好感度不斷加深,
“蘇老師,不要這樣拘謹,你這樣搞得我像訓話的一樣。”
沈沛荌被她這樣一說,更加緊張的抓緊放在膝上的手,腰背一刻不敢松懈的挺得更直了。
她這一舉動,不僅女主人笑起來,一旁候着的幾名仆人也忍不住捂嘴笑起來。
女主人接着又想打趣她幾句,管家就急匆匆的跑進來,看見沈沛荌也在,立馬停下,但表情卻是萬分焦灼的。
女主人瞪了他一眼,“冒冒失失的像什麼樣子。”
沈沛荌此時也識趣的站起身,問道:“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小紅,帶蘇老師去洗手間。”
見她離開,女主人看向管家,管家立馬在她耳邊說着什麼,間或有股票,漲停,又跌了…..斷斷續續的幾個字眼冒出來。
沈沛荌聽着,隻低下頭,當沒聽見。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她的眼睛裡劃過一抹光。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