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花?九色花怎麼了?有什麼特别之處嗎?”
朱爺看向他手裡拿着的那朵花,花朵鮮豔欲滴,顔色呈現九種不同顔色,異常美麗。在上海并不多見,就連他也是第一次見。這朵花更奇特的地方是它的花瓣,花瓣邊緣長滿小刺,不注意就會割破手指。
“九色花出現的地方往往是在給你警示。”
周京煦說着,手指撫上其中一朵花瓣,輕輕一撚,那花瓣就從花朵上掉落下來,但随即他的手指就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霎時間就冒出來。
阿二吓了一跳,“少爺!”
朱爺也被吓到了,這朵花竟然連花瓣上都有絨毛般細小的倒刺。
果然,越美麗越危險!
周京煦把花扔給阿二,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條帕子,把流血的手指随意包住。看了眼朱爺,問道,
“證券交易所最近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朱爺被問的心裡一緊,能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每天不都是那樣,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一夜之間暴富,有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産。
“沒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啊,您是不是多想了,這肯定就是誰不小心落下的,或者是有人在惡作劇。”
朱爺說的不以為然,雖然剛才見識了這朵花的厲害之處,但根本沒放在心上,這上海每天發生的稀奇事還少麼?現在因為一朵花就這樣風聲鶴唳的,實在是沒必要。他甚至覺得是不是周京煦最近查沈老闆的案子一直查不出什麼頭緒來,壓力太大了,所以一有什麼不對勁就疑神疑鬼的。
“朱爺這話什麼意思?我家少爺好心提醒,你,”
周京煦睨了他一眼,阿二立馬噤聲,但臉上的神色卻是惱怒的。
朱爺立刻出聲道歉,眼睛不時擡起觀察周京煦的神色,看他似乎沒動怒,才松了一口氣說道,
“周少爺,是我不會說話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京煦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隻把染了血的帕子從手指上拿開,裝回懷裡。手指上被割開的口子已經不在流血了,他把手套重新戴上,帶着阿二離開,離開前隻留下一句話。
“朱老闆,最近是非多,還是多加小心吧。”
走出旺墩街後,阿二終于忍不住小聲抱怨,
“少爺,那個朱爺說那話,擺明了是不相信您,您怎麼,”
“你是想問我怎麼不生氣?”
周京煦停下,轉身,眼睛看向不遠處證券交易所的招牌。阿二也跟着停下,不解的看着他。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他說的也對,沒有證據的事情,換了我我也不會相信。尤其是他們這個交易,最忌諱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
阿二看着手上拿着的那朵九色花,還是疑惑的撓撓頭,嘿嘿一笑,
“少爺,這不就是證據麼?”
周京煦朝他勾一勾手指,示意他靠過來點。
阿二不明所以,傻乎乎的把腦袋湊過來,當即就被周京煦手指彈了下腦門,他捂着直呼痛。
“這隻是你家少爺我的猜測,算什麼證據。”
“這幾天給我把證券交易所盯好了,我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聽見沒有?”
阿二見他又做了個要彈的姿勢,忙大聲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
“行了,不必跟着了,有情況随時回來彙報。”
說完從他手裡把花拿走,快步離開。徒留阿二還站在原地,用手搓着腦門。
周京煦離開後,朱爺一細想他的話,為了以防萬一,等交易所歇業後,還是把人全都留了下來。
“今天有人看見是誰在櫃台上放了一朵花麼?”
他一發話,表情罕見的嚴肅起來,
“我再問一遍,到底有沒有人看見?要是被我查出來,你們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朱爺畢竟是老資曆了,一番話壓下來,一時間竟沒人敢回答。
他在原地緩慢的踱着步,細細看着每個人的表情。
一群人低着頭,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感覺到強烈的氣壓壓下來,眼睛都不敢随意亂瞟一下。
忽然,有個人開始發抖,朱爺立馬就注意到了,手指一點,
“你,第二排站着的第二個,好好的抖什麼?”
被點到的那個人一聽抖的更厲害了。
朱爺看了眼小厮,小厮立馬過去,把那人揪到朱爺面前。
“擡起頭來!”
聲音帶着不容抗拒,隻見那人顫巍巍的擡起頭,語氣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朱,朱爺,我,我什麼,也,也不知道啊。”
“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你抖什麼?”
那人看着朱爺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戲虐,質問,還有一絲殺意,那人被吓的腿當場就軟了,跪下來直磕頭,
“朱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看見有個小孩子手裡拿着這朵花,後來我一轉身那小孩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那花怎麼就被放在櫃台了。朱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您相信我。”
他見朱爺沒說話,就一直跪在那磕頭,直到頭上的皮破了,腫了,流出血來。
朱爺才重新發話。
“好了!”
朱爺點了下下巴,示意一旁小厮,小厮走過去把那人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衣服。
“你說你也是,這點事說出來就好了,好好的抖什麼抖,白白鬧這麼大誤會。還好咱朱爺心善,以後可千萬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