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清楚的知道,她恐怕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回到房間,她把那張票據拿出來。然後從桌上放置的十幾本書中抽出一本英文書。
她把書翻開,把票據夾進去。
那一頁,零零散散的還有幾張票據,有100股的,200股的,300股的,最多的是500股。
她每次去證券交易所也不敢買多,朱爺這人雖看着義氣,每次她去買他看似都會提醒她。但實則生性多疑,一旦她買多了,他立馬就會起疑。
她看着眼前這些票據,現在這些零零散散的湊起來,有一萬兩千股了。
她看着票據上印着滬善鹽号的那個章,為什麼她能一眼就發現田春來給她的票據是假的。别人或許不知道,但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問題,就出在那章上!
印章是父親當初親自雕刻的。
當時她年歲小,抱着手裡的娃娃跑到父親書房,鬧着讓父親陪她玩。
父親當時手裡正在雕刻這枚印章,隻讓她等一等,等手頭忙完了就陪她。她哪裡肯,生了氣性,上去一把就把父親手裡的印章奪過來狠狠摔在地上。
就這樣,印章上滬善鹽号的号被她摔得最下面的那筆鈎沒了。
父親撿起來之後,并沒有責怪她,反而笑着說,這樣挺好的,更有特色。
之後的滬西鹽号,滬都鹽号,滬荌鹽号,滬慶鹽号,号字最下面的鈎都是沒有的。
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也甚少有人注意到。
田春來拿着個假的來騙她,也算是陰溝裡翻船了。
不過她倒是好奇,田春來這一萬股是從哪裡搞來的?
證券交易所是不可能給他這麼多的,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她那位已經掌管鹽号的大伯!
不着急,她有足夠的時間陪他們慢慢玩。
這盤棋才剛剛開始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了個職員的原因,朱爺感覺最近諸事不順。
先是莫名其妙有幾名膽小的職員離職,招也招不到人,交易所因此忙的不可開交,就連他也親自上陣,每天忙的暈頭轉向的。
再接着就是坊間不斷有人往交易所潑着髒水,即使他不斷向警察局施加壓力,但是幾天過去了,仍然沒有找出兇手。
他煩不勝煩的時候,就見職員慌張的跑過來,見到他話都說不清楚。
“朱爺,又,又出現了。那東西。”
“什麼東西又出現了?”他一巴掌拍在職員頭上,“你話說不清楚是吧?”
職員被打的悶哼一聲,伸手捂住被打的頭頂,“那朵花又出現在櫃台了。”
朱爺一下子跳起來,眼裡全是不可置信。這都叫什麼事啊?
“去看看!”
那朵花還在櫃台放着,朱爺沒見到時還在心裡安慰自己,是不是職員認錯了。
待真見到了那朵花,錯不了,正是九色花!
第一次還可能是巧合,但是第二次呢?
朱爺拿着那朵花問道:“誰放在這的?有誰看見嗎?”
現場的職員紛紛搖着頭說沒看見。走了幾個人之後确實是太忙了,誰都無暇在看顧這邊。
現場還有不少排隊買股票的,看着朱爺手裡的那朵花,都不免好奇起來。
人群裡有人開口:“咦,這花我好像看見是一個小孩子放在這邊的。”
朱爺讓他出來再仔細辨認一下。
那人繞着花細看了之後,信誓旦旦的開口道:“錯不了,就是一個小孩子拿着的。當時我見他一個小孩子跑進來,不免多看了幾眼,他趁着人不注意就把這朵花放在櫃台了。”
這次又是小孩子!是無意還是有意?
“什麼樣的小孩子?”
那人本來還有些猶豫,畢竟是小孩子,說出來會不會不好,但見一向和藹的朱爺突然變了臉色,眼神兇狠的看着他,吓得他慌忙的把話就全都倒出來了。
“是一個小男孩,大概十歲左右的樣子,很瘦小,穿的很樸素,衣服上還有補丁。哦,對了,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棉衣,那件棉衣他穿着很不合身,袖子和衣擺空出了一大截。”
朱爺聽完之後,立刻叫了幾個手下出來,沉聲吩咐道,
“立刻去給我找!所有符合的都給我帶過來。”
他吩咐完轉身對那人說:“你就留下來幫忙辨認吧。”
那人壓根不敢拒絕,朱爺雖然嘴上客氣說的是幫忙辨認,但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直到晚上,朱爺也沒找出那個小男孩。
手下雖然帶回了好幾個符合特征的,但經那人辨認都不是。
“朱爺,要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那人也着急了,這還沒找到人,總不能不放他走吧,他這張嘴啊是真的欠,好端端的多這個話幹嘛。
“今天辛苦你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那人想拒絕,可看着朱爺的臉色生生把要說出口的拒絕給咽下了。
“那就多謝朱爺了。”
那人離開後,朱爺看着面前那朵九色花,依舊鮮豔嬌媚,每瓣花瓣顔色都嬌豔欲滴,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把花拿在手裡,眼神陰狠的把它擲在地上。
片刻後,對一旁的小厮吩咐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