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來死了,這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的。昨晚他們離開後本以為田春來已經坐車離開了上海,結果現在卻收到他死了的消息。
也就是說田春來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在和他們分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被殺害了!
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來殺他的人早有準備,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等分開後伺機殺了田春來。
“那警察局打電話是又把事情推給我們偵探社的去查?”
周京煦搖搖頭,“現在事情有些麻煩。警察在屍體旁邊找到了偵探社的徽章,并且田春來的鄰居也指證我們昨天去找過田春來。”
徽章?陳開摸了下身上,果然不見了。看來是昨晚控制田春來的時候不慎被他扯下來了。
也就是說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了偵探社。
陳開憤怒指責:“是蘇清姿!是她栽贓陷害我們!”
隻有她最想讓田春來死,也隻有她會這麼針對偵探社。
周京煦立馬否認,“不會是她。她的體力根本不能和田春來相抗衡。如果她真想殺田春來,不會等到現在才出手;也不會等到把消息透露給報社之後才動手,這樣毫無意義。”
陳開這才知道報社的事情,“這麼說你小姨的事情也是她透露給報社的?”
這女人對自己果然夠狠!不惜冒着自己會被暴露的風險,也要挽救滬善鹽号的股票。
那除了她,還有誰想要田春來死呢?
周京煦腦子也一團亂麻,“先去現場看一下吧。”
兩人趕去警察所說的地點。這裡離火車站還有些距離,但是離昨晚他們攔住田春來的巷子卻隻隔了兩個路口!
案發地點拉了一條警戒線,有好幾個警察在現場記錄。
記錄的警察見周京煦和陳開過來,忙把警戒線拉開讓他們進來。
田春來的屍體還沒有被移走,這地方偏僻,還是有兩個喝醉了酒的人路過,其中一人暈頭轉向,看見牆邊的垃圾箱打開想嘔吐,這才發現了屍體。
警察到達時,就在田春來手上看見了偵探社的徽章,這才打電話到偵探社詢問。
田春來的屍體被藏在牆邊的垃圾箱裡。被發現時,全身呈蜷曲狀态,背後插了一把刀,直接紮透插在他的心髒位置。
把垃圾箱移開之後發現後面的牆上有一大灘紅色血迹,呈噴射形狀映在牆上。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迹,地面也沒有拖拽屍體的痕迹,很明顯,這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兇手把田春來殺了之後直接就丢進了旁邊的垃圾箱裡,又把垃圾箱移動了位置,擋住牆上的血迹。
能讓田春來完全沒有反抗,隻能是他很信任的人。
又一輛警車停在巷子口,有人從車裡下來,直往這邊過來。
“周少爺,陳少爺,職責所在,麻煩跟我們回去一趟接受調查。”
來人是第三警察局支局的趙隊長,之前和周京煦一起合作查過案子,說話時态度很恭敬。
兩人也很配合,跟着他上了警車,周圍看到的人不少,說什麼的都有,無論現場警察怎麼驅趕解釋都沒有用。
不一會,偵探社的周少爺和陳少爺被警察局帶走的消息就傳開了。
因為兩人身份特殊,趙隊長把他們關在了一起,等候接下來的審問。
說是審問,其實也隻是走了個過場,畢竟現在知道的隻有他們兩人和死者生前有過接觸。
牢房特意打掃過,很幹淨,應該事先有人打點過。
獄警知道這兩人的來頭,現在關進來也隻是做個樣子,态度也是恭敬,“周少爺,陳少爺,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和我說。”
陳開摸了下凳子,擦得還算光亮,勉強能坐的下去。
他看了眼旁邊的周京煦,絲毫不慌,還能有心情和獄警聊天。
他忍不住打趣道:“沒想到我還能有進監獄的一天,托你的福。”
周京煦坐下來,嘴上揶揄,“你猜猜,等會是楚勝男先過來,還是你父母先過來?”
陳開被他嗆得咳嗽了幾下,“你不如先猜猜是你小姨父先過來還是你父母先過來吧。”
還真被周京煦說對了,楚勝男沒過一會就過來了。
隔着牢門,陳開看見她頭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層汗,她來的很急,喘着氣,見他倆好好的坐着,這才松了一口氣。
楚勝男拿了很多東西,棉被,衣服,甚至圍巾手套那些都帶過來了。
“來得匆忙,阿二隻來得及收拾這些東西,這裡隻允許讓一個人進來,他在外面急的都快哭了。”
陳開不想讓她跟着擔心,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你把這些都帶過來,搞得我們要在這住很久一樣。”
“呸呸呸,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陳開安慰道:“放心吧,就是走個過場,事情說清楚就會放我們出去了。”
楚勝男搖頭,眼裡盛滿擔憂,“這件事沒那麼容易,你們被帶走的時候很多人看到了,現在外面傳什麼的都有。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兇手,恐怕難以堵住悠悠衆口。如果就這樣把你們放出去,難免會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說警察局包庇兇手。”
楚勝男說着臉色更加難看,“滬泰日報已經發文了,說,說偵探社知法犯法,還自诩為正義之士。”
陳開鄙夷,“這個李墨天,等我出去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他。”
“你們去過案發現場,怎麼樣,有發現什麼嗎?”
陳開和周京煦對看一眼,搖頭,“我們剛去到那看到屍體,趙隊長的車就過來了。”
周京煦進來時,他問過趙隊長這件案子,但趙隊長眼神閃躲,對此事閉口不談。他就猜到這件事恐怕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楚勝男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讓他們不要太悲觀,“警察局現在已經再查了,我也會去看一下田春來的屍體。”
等着警察局去查,那他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出來了。
現在周京煦和陳開又被關着,靠楚勝男一個人,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