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現場還有第五個人在?”
“不是我說的,是蘇小姐說的。”
阿二開着車,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向周京煦說了一遍。
包括蘇小姐和他說過的,現場還有第五個人的存在。
誰都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牽扯了這麼多人。
“是他。”
周京煦忽然說道。
他坐直身體拍了下前面阿二的座椅,“立刻調頭,去福茂路37号。”
車子猛地轉了一圈,陳開跟着在車裡晃了一下,“你說的是誰?”
福茂路37号,難道是?
陳開不可置信,但看周京煦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不會吧!”
周京煦想起去找田春來的那天,吳勇慌張的神色,他狀似無意間向他們提起的事情,以及迫不及待關門的樣子,現在細想哪有那麼多巧合。而且當時,他分明瞧見吳勇家裡還坐着一個男人。
車子很快就到了福茂路,田春來家門口依舊是那樣,隻是門口的落葉堆積的更多了,就連門上都已經染上了一層灰。
而他的對面,吳勇家。
大門緊閉,門上竟然挂上了白色的燈籠和喪幡。
周京煦和陳開互相看了一眼,這才幾天,吳勇家就出事了?
阿二上前去敲門,敲了半晌都無人前來開門,按理說家裡有了喪事,大門不應該是關着的,門口也不該這麼冷清。
三人立刻去隔壁家打聽,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走的那天,吳勇的妻子就去世了。
但奇怪的是,吳勇隻是燒了紙,挂了喪幡,其他喪事都沒做,這幾天都關着大門,就連他妻子的娘家人上門,也沒見他開過門。
這麼奇怪麼?
陳開問道:“吳勇和他妻子的感情怎麼樣?”
“兩人都是老實人,感情好的很,吳勇對他妻子更是百依百順,讓人看了就羨慕。可惜哦,他妻子福薄...”隔壁老人一聲歎息。
周京煦聽出這話裡的意思,“老人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人輕歎一口氣,“小兩口感情好是好,就是一直沒孩子。好不容易吳勇的妻子懷上了,兩人高興的不行。為了給未出世的孩子賺點錢,吳勇和别人去了外地拉貨。沒成想,吳勇不在家的那幾天,他妻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流産了,人也變得瘋瘋癫癫的,身體更是每況愈下。好好地一個家就這樣散了,可惜了...”
周京煦想到什麼,問:“吳勇和田春來的關系怎麼樣?”
“兩人關系倒是不錯,這街道也就吳勇還願意搭理田春來了。”
“那吳勇妻子流産之後,吳勇和田春來有發生過争執嗎?”
老人想了一下,“好像是大吵過一次,哎呦,那個田春來不是個東西的,從小就坑門拐騙的,長大了更不得了。那次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人吵得很兇,田春來還把吳勇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現在那禍害死了,也是報應。”老人絮絮叨叨的說着。
三人對着緊閉的大門,周京煦抱臂若有所思的看着門上挂着的燈籠出神。
“你說這吳勇會去哪呢?”陳開偏頭問。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說進哪?吳勇家?”
陳開驚訝的用手指了指吳勇家,又指了下周京煦和自己。“沒開玩笑?認真的?你和我?”
周京煦懶得和他多說,“阿二,你在門口守着。與其在外面瞎猜,不如自己進去看一看。”
說完,手扒上牆沿,腳借力往牆上蹬了幾下,很輕松的就翻了過去。
陳開四下看了眼,沒人,也跟着上牆翻了過去。
周京煦站在下面等他。
陳開剛下來,牆皮上就掉下來一層灰,嗆了他一臉,他沒忍住連打了幾聲噴嚏。
周京煦伸手扇了幾下空氣中的浮灰,示意他不要出聲。
吳勇家出奇的安靜,奇怪的是,除了門口,家裡竟然沒有挂喪幡,就連靈堂都沒設。吳勇不知道多久沒回來過,院子裡的水盆結了厚厚的一層冰,裡面蓄滿了很多髒葉子。
大堂的門就這樣敞開着,周京煦和陳開走了進去。
桌上放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已經見底,聞着有些發臭。兩間屋子,隻有裡屋的門上了鎖。
周京煦頭點了下鎖的位置,陳開嗤一聲,得,成撬鎖的了。
門打開,陳開看清楚屋裡的景象後,倒吸一口涼氣,手上的汗毛都快豎了起來。
“這吳勇是瘋了吧!”
周京煦在他後面站着,同樣也看清楚了。
裡屋的正中間竟然擺放了一口棺材!
而棺材正對着的桌子上擺放着香爐和牌位,上面赫然寫着吳勇妻子的名字。
周京煦和陳開走進去,這房間陰森的很,明明是大白天,涼氣卻飕飕的從四面八方來。房間裡更是挂滿了喪幡,一地的冥币撒落在地。
兩人站在棺材面前。
陳開觑了一眼周京煦,“開嗎?”
“開。”周京煦如是說道。
棺材還沒釘釘子,兩人合力把棺材闆推開,随着棺材闆咔哒一聲,棺材裡的場景也出現在面前。
沒人!
本來以為棺材裡是吳勇妻子的屍體,沒想到...
棺材裡隻放了一塊牌位,周京煦拿起來,牌位上寫的竟然是吳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