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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成人(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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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選結束前,樾喬回過一次家,倔強地收拾着自己的東西,破釜沉舟似,不進三重再也不回。父母在一旁好言相勸,不過那一句句勸告,在她聽來,無異于懦弱地叫她放棄。

“說什麼衆生平等,若真是平等,見了那個盛九淵為何還要行禮?”

樾喬母親趕忙觀望四周,生怕叫人聽了去,一把拍在她背上。“你說什麼胡話!”

樾喬轉回頭,紅着眼看她。

“我要建立的,是一個全新的天界,一個真真正正平等的天界,絕對的公平,沒有上下,沒有階層,互助同心,榮辱與共。”

——一個無人再敢說是下下品的新界。隻是這句,樾喬沒有說出口。

她母親一把擰在她耳朵上:“若他人聽了去,你要怎麼辦。”

“我怕不成!怎麼?偌大天界,連一句話都容不下嗎!”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你這死犟的脾氣随了誰!還想去三重,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今天我不打斷你的腿,日後你的腿都不知道要叫誰給打斷!”樾喬母親邊說着,邊找着有沒有什麼趁手東西,樾喬父親端着些果子瞧見這一幕,趕忙小跑幾步上前攔着。

趁着這空隙,樾喬擡腿便走,頭也不回,任由身後吵得不可開交。

在她離開琴嶼時,便和父母立誓:“我樾喬,勢必要創出一個真正公平的天界,我必會帶着我族輩上那九天之上。”

話說回來,她還沒有做到。

樾喬可太明白若是他們一行人去了,父親母親該是什麼樣了。

幾十年前,一個二重小神官去了,父母都笑着待客,看的她心生厭煩。如今她們這一行人,十二支、長龍氏,再加上一個九重天的殿下,豈不是得跪着待客不成?

煩。真是煩。

琴嶼偌大,百曲共鳴,為何偏偏她族渺小至極,以緻于經久不衰地流傳一句“阮為下下品。”年少時候樾喬不理解他人這樣說,總是要辯上一辯,吵上一吵,不論說的結果如何,到最後都會以一句“你看你阮族,世世代代有哪人破的了二重?”怼得她啞口無言。

父親母親二人為人和善,甚是他們阮族為首的神明挽月,人也可親的不得了,每每有盛大集會,或是幾個位階略高的神明光臨,他們一族都會隆重迎接,獻上一切僅有的最好的物什。

或許在小時,樾喬會聽他們的話,以為這就是應有的待客之儀,是禮貌。可随她長大,她發現這種待客之儀僅有他們才做,歸根到底,依舊是因為她族人微言輕,位階低下,事事小心,謹小慎微。随便一個不起眼的神明,都能來他們這裡找找虛無的虛榮感。

她要做這第一人,把她一族發揚光大的第一人,叫父母不在其他神前謙卑,叫她們走到哪裡,應是别人迎接她們。

路漫漫。她不自覺歎了口氣。

天橋漆黑一片,惟有一方孤單的在修竹頭頂亮着,腳下清明,前方的路卻依舊照不亮。

“小兔子。”修竹戳了戳身旁阿汀,“你怕不怕啊?”

“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怕啊。”阿汀好似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滿不在乎地回他。修竹略顯驚詫的目光投來,便聽她繼續補充道:“你在我身邊,我隻顧着害怕你了。”

滞在空中的手停頓片刻,落下拍在她肩上。

越向深處走,空氣中越發濕潤,帶着些許腐臭的腥氣。

花川擡手,指尖碾下一枚黑羽,另一手托着一團白霧,霧中隐約可見銀星點點,正一個個墜落。

“别走了。”他開口。“走不出去,是死路。”

聽他這麼說,樾喬竟詭異地放心起來。卡在天橋中,未必不是個躲避人群的好法子。

花川垂眸,長睫影子投下,看不出眼神中是個什麼神情。他擡手亮出那片黑羽,“又枝來過,又走了。”另一手輕托起白霧,放在身前。“他們,死了。”

點點銀光墜落,好似深秋枯葉,飄飄然地消逝。

“殿下!殿下你去哪!殿下别出去!現在出去外面的神怎麼辦!你怎麼辦!”玉塵把鐘禮往珉身上一推,快跑幾步抓住九淵袖子。

九淵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着。

“殿下!!”

她忽的站定,怒目而視。“難道我此刻站在這裡,外面的人就有救了嗎!”

陣陣陰風吹過,吹動她月白色的衣襟,手中鳴霜震顫,倒不是畏懼,仿佛急不可耐要迫切戰鬥一番。

玉塵不知如何是好,既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又怕這般外面的人和他們也被影響身亡。且,卡在這天橋中總歸是安全,隻要他們等着,外面的人總會來救他們,赤霄戰神可是也在外面呢!他想開口這樣說,又覺如此顯得自己太過膽小,躊躇不定間,他回頭對着衆人說着:“你們快攔着她啊。”

一片死寂沉默,沒人回答他,也沒人攔着她。

花川幾步走上前,玉塵看到救星似的:“花蝴,啊不是,花川你快……”

沒等他說完,花川走到九淵身邊,輕道一句:“走吧。”

“喂喂?”玉塵想攔,卻見身邊一個兩個的,都跟了上去。“你們?”他們槐園人腦子怎麼都一根筋的?

珉将鐘禮推他身上:“在這等着。”手伸向背後,握緊他那柄寬劍。

“你們真去啊?你們不……”

“别喊了。”鐘禮恢複了些力氣,努力站定。“他們不會回來的。”

鐘禮沉默許久,啞聲道:“都怪我……”

*

出了天橋,密密麻麻的人群湧動,一個個弟子們手握緊了武器嚴陣以待。

九淵止步,一怔,回頭不明所以地看向花川。花川眉頭一皺,那些個他留下的光點分明是隕下了。

一枚葉片急速擲過,九淵側頭躲開,卻見為首那人滿眼怒意,緊握着彎刀微顫。那人身旁一個青衣弟子高聲道:“你們看,我說什麼了!他們就是想給我們逼死了,然後自己再出來苟活求生!”

什麼?九淵回他:“荒唐!我等怕你們遇險才半路返回。”

“遇險?是巴不得我們遇險罷!巴不得我們一個個都叫那鬼王殺了去!說的好聽,還說怕我們遇險,那你們此刻為何會出現!”

“我……”九淵不知如何解釋,樾喬無聲的看了一眼花川,略有不滿。

“哪個口氣這麼大?是殺了鬼王嗎?”阿汀高聲回嘴。“一個兩個的,見了那鬼王不出氣裝死,有氣都向自己人撒,腦子進了多少水說出這種話?”

青衣再想說什麼,為首的那人擡手攔他,拱手作禮。“殿下。煩請殿下解釋,為何去天橋的弟子們紛紛喪命,你們卻無恙回來?”

阿汀回:“煩不煩啊?問鬼王去啊,問我們阿淵做什麼。”

九淵不解。擡眼掃去,面前烏泱泱的數十名弟子,看起來是比方才少了十幾位左右。

“殿下不必找了,他們都在天橋喪命,餘下幾名弟子倉皇逃出,方得以苟活。”他擡劍指去,“殿下若是無法解釋,在下得罪了。”

青衣一旁急躁道:“廢什麼話啊!她為了自己活給其他人送死,這不明擺着了嗎?她是殿下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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