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埋頭吃飯的越燃擡頭:“肯定是吵架了。”
陳郁點頭:“我也這麼覺着。宋老師身上有一種想要躲避的氣息。”
宋稚:???
一向不愛說話的陳郁怎麼也湊熱鬧了?
南宮窈窕含笑看着宋稚,她招了招手,“孩子們都這麼說了,過來我身邊坐吧。”
宋稚:……
這個畫面,好奇怪啊!!
她抱着碗,不情不願地坐了過去。
宋稚低着頭不敢看南宮窈窕,視野裡,卻看到粉色裙擺貼着裙擺。
修長的手指伸過來,觸碰到了宋稚的臉頰。
宋稚身體僵硬,動也不敢動,南宮窈窕伸手碰她的臉做什麼?
她僵硬着擡頭,看到南宮窈窕眼睛彎彎,“你臉上弄上一點髒東西。”
宋稚麻木地說:“謝謝。”
心思各異的早飯吃完,就要去百宗書院了。
宋稚罕見地沉默。
路上隻有越燃一直叨逼叨的聲音。
高大巍峨的建築層層聳立。
自打到了修仙界後,宋稚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建築。
她欣賞了半天,就要進入百宗書院的大門,沒想到,卻被人攔住了。
為首的人吊兒郎當,帶着幾個狐朋狗友,沒個正型。
沃倫:“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沒想到真的,這些合歡宗的爐鼎們竟然也敢到百宗書院了。”
越燃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他跳出來:“你算是什麼狗東西?也敢攔我們的路?”
越燃的瞳孔裡,有火在燃燒。
沃倫冷笑:“狗才覺着别人是狗,你又是什麼品種的狗?”
越燃大叫一聲,就要沖過去,卻被陳郁拎着胳膊。
陳郁陰沉地盯着沃倫:“你,必須死。”
宋稚:……
孩子還是年輕,輕而易舉就被激怒了。
等等,陳郁果然還是想當殺手的吧!動不動就要殺人。
“遇到這種事情,不要急,”宋稚拍了拍越燃的肩膀,又拍了拍陳郁的肩膀。
“在高手的較量中,沉得住氣的,往往就是能活到最後的那一個。”
沒想到陳郁看上去這麼沉穩,卻是殺意最重的那一個。
南宮窈窕懶懶地往後退了一步。
顯然不打算參與這些。
端木青鳥:“宋老師,我們上吧!”
宋稚确信:“不用擔心,一般來說,這樣出場的都是炮灰。”
三個人看着宋稚:啊?
宋稚:“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就可以打三個。”
沃倫大笑起來:“你?”
他當然看出來了,這幾個人裡,就宋稚修為最低。
宋稚才剛剛築基,就這點實力,還跟他叫闆?他可是金丹期!
況且,他們本就不歡迎合歡宗的人。
現在找掌門打,更是能讓他們都灰溜溜地滾蛋。
沃倫躍躍欲試,宋稚也躍躍欲試。
她苦練了好些天,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水平,正想要試試。
在沃倫的靈劍殺氣騰騰地飛來時候,宋稚亦是抄起來了她的金算盤。
圍觀的人笑出聲來。
沃倫是劍修,劍修可沒打算給這些毫無自保能力的合歡宗爐鼎們手下留情,用的是最強的劍招,宋稚不想着如何化解,反倒是拿出來了算盤。
這是等死嗎?
笑容凝固。
宋稚的金色算盤珠子飛出來,與宋稚牽扯出金色的細線。
宋稚快速布陣,困字陣頓時将沃倫困在陣中。
沃倫神色一凝,竟然是個陣修。
然而這一劍,陣修落了後手,想要破劍意已經來不及了。
宋稚顯然不這麼想。
在困陣将沃倫鎖定的時候,她能調動的三枚金色的算盤珠子靈氣全都迸發出來,化作了與她一樣的人形。
每個宋稚手裡,都拿着一把算盤。
分身術!
第一個最前面的宋稚以金算盤硬生生地接下了沃倫的劍意!
劍意由盛轉衰,第二個宋稚再次抄起來算盤,這衰落的劍意頓時煙消雲散,靈氣化作星芒消失。
第三個宋稚在前兩個宋稚消失的刹那,便抄起來盤算,直接往沃倫的頭上招呼過去。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才想出來這種沒創意的攔路方式!”
“砰”的一聲,被困陣困住的沃倫還沒解開陣法,腦袋上被宋稚結結實實地揍了一下。
他腦門迸出來血迹,眼前的一切暈暈乎乎的。
“你……你這個爐鼎,竟然敢打我?”
宋稚微笑着說:“既然你還是不懂禮貌,說着什麼爐鼎,那麼你就必須要再痛一痛了。”
她下手毫不手軟,一下接一下的揍。
宋稚才不是什麼爛好人,在語言教育不了的情況下,她自然會讓人在痛苦中長長記性。
沃倫的其他追随者想要救人,卻被水墨流淌一般的困陣隔絕了。
眼前的這個合歡宗小女修,又是陣法,又是體修蠻力,又是分身術,完全摸不清楚她是什麼套路。
這可太奇怪了!
眼看着沃倫就要被教訓死了,終于有一道沉穩的聲音道:“好了,住手吧,宋稚。”
宋稚沒住手。
憑什麼他說住手就住手?
那人走到宋稚面前,擡手一道火焰,落入了困陣中,将困陣的墨色灼燒出一道裂縫。
陣法有損,沃倫屁滾尿流地從困陣中出來,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院長!!你可算來了!他們打我!”
沃倫的聲音裡帶着哭腔,是終于找到了自家人的悲憤。
宋稚平平靜靜地看着被稱作院長的人。
任玄應院長看着宋稚,宋稚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
宋稚的眼神很明白,這是他們第一天入百宗書院,就碰到這種事情。
不管是誰授意的攔住他們想給個教訓,她都要一個說法。
任玄應心底對沃倫給出了評價:廢物。
他看着宋稚,聲音卻面向圍觀的衆人,輕聲道:
“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對合歡宗的弟子們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