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最終結果來看,他們兩個都有要捅死對方的想法,這個歲玉就不知道,到底是誰先産生這樣的想法了。
她看着謝宗主帶着門下弟子大鬧了水雲宗,最後擡走了他女兒的棺木,臨走前放下狠話,殺女之仇,與水雲宗不共戴天。
此後但凡水雲宗弟子和謝氏宗門弟子碰上,雙方不管捉沒捉到妖獸,必定是要打上一番的。
甚至為了和雙方打一架,還差點被妖獸傷了,雙方宗門也是亂糟糟的,看得歲玉心情極度不好。
她哀愁之時,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屋子,還有些發愣。
揉了揉臉頰,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又做夢了。
她夢見大師兄蕭元鏡和妙宜仙子互相把對方捅死之後,雲山謝氏和水雲宗結了大仇,雙方幾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等歲玉反應過來後,立馬又去了大師兄的住處,向那裡的弟子詳細打聽了他究竟何時才會回來,可他們也不知道,因為大師兄走的時候,隻說過結契大典前會回來,沒說過具體的時間。
她從來沒有這麼期盼過大師兄回來,盼得她望眼欲穿,連飯都少吃了半碗。
眼看着這結契大典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大師兄他終于回來了。
就在她興沖沖的要去找大師兄的時候,卻被告知,大師兄去後山拜見師尊了。
歲玉又匆忙趕了過去,卻被攔在了後山結界外。
師尊閉關,為了防止被打擾,特地設了這層結界,歲玉在外面徘徊了一天,才被過來這邊灑掃的弟子告知,大師兄蕭元鏡隻是在外面拜了拜,就被宗主叫過去了。
水雲宗大師兄的結契大典,自然不能辦得寒酸,所以蕭師兄如今正在正殿那邊同宗主還有衆位長老商議結契大典流程。
“宗主和長老們都在?”
“是的,都在,小師姐您不知道?”
歲玉擡頭望天,歎了一聲,“我知道了。”
離開後山,歲玉去了正殿,在外面偷摸看了一會兒,隻見正殿裡圍了不少人,能看出是雲山謝氏的人,畢竟身上穿着雲山謝氏弟子的衣服。
那幾個謝氏弟子的面容她本來是不認識的,奈何夢裡他們打架特别兇狠,還帶頭把師尊的住處的東西給砸了,還叫嚣着以後見他們水雲宗的弟子一次,就打他們一次。
而後也确實如此,每每兩邊弟子相遇,雲山謝氏弟子總歸要陰陽怪氣,然後各種使絆子,最後雙方就打得不可開交。
所以歲玉對他們幾個印象深刻。
沒記錯的話,這幾個都是謝氏本家弟子,不是妙宜仙子的親兄弟就是堂兄弟,也難怪恨他們水雲宗恨得要死。
歲玉在外面看了一會兒,又悄悄溜進了大殿裡,見沒人注意到她,幹脆站到了衆人身後。
結契大典的儀式自然是在水雲宗舉行的,他們水雲宗的梁宗主和謝宗主也是在商議這些事情。
請柬早就已經發出去了,該通知的賓客也已經通知到位了。
水雲宗最近上上下下都在打掃,反正哪裡都要打掃幹淨,再過兩天,便要四處挂滿紅綢了。
謝宗主臉上樂呵呵的,和梁宗主那是稱兄道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日後會反目的模樣。
兩個人說了半天,梁宗主笑着看向蕭元鏡,道,“元鏡,你身為水雲宗大師兄,也是這一輩裡,唯一一個即将迎娶道侶的弟子,對于此事,你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多謝宗主費心,元鏡并沒有什麼地方要補充的,請宗主安排便是。”蕭元鏡對着上方拱手道。
他面上一派鎮定,還是那個歲玉記憶裡,溫和儒雅的大師兄。
不做那個古怪的夢,她也不會想到大師兄居然修了那個勞什子的無情道。
還要殺妻證道才能飛升的無情道,聽着就覺得很扯淡。
若論感情,父母親人不比妻子來的深厚的多,為什麼非要殺妻或者殺夫才能證道呢?
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她懷疑大師兄和那位妙宜仙子肯定都被騙了,按照他們的情況來看,騙他們兩個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覺得,阻止他們兩個成婚怕是很難。
這請柬都發出去了,突然不結成道侶了,不管是水雲宗還是雲山謝氏的臉上都挂不住了。歲玉想憑借一個虛無缥缈的夢境去阻止他們,感覺更不太可能。
還不如趕緊把那個騙子找出來,讓他告訴大師兄和妙宜仙子,那些話都是騙他們的,才有可能解開現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