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亂葬崗找到了母親,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那個人召了個母親的魂,得知自己沒死,母親也能夠瞑目了,她叮囑自己不要去仇恨外祖父他們,往後也隻當個陌生人便好了,母親隻希望自己能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提起父親,母親神色頓了一下,随後搖了搖頭,沒有再提。
隻叮囑他,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活下去。
他對着母親磕了頭,将母親安葬了,拜了那個人為師。
他沒有名字,母親一直喊他小寶,說他是父親母親的寶貝。要等父親回來,再給他取正式的名字。
師父自然是不可能喊他小寶的,說他要有個正式的名字才行。
他跟着母親姓盛,師父為他取名盛懷安。
他跟着師父遊曆四方,他的天賦很高,隻要師父教一遍,他便能很快的記住。
直到兩年後,師父帶着他去了皇城。
師父隻報了個名号,那裡的陛下便親自出來迎接了師父。
他才知道,師父原來是國師,隻是修煉遇到了瓶頸,所以才遊離四方,尋找能夠突破的法子。
半路遇到他,雖然知道他是半妖,但隻是個孩子,又未曾作惡,便救了自己,還讓自己跟随他修行。
他作為國師唯一的弟子,自然受到了禮遇。
他還遇到了外祖父,他如今已經成為高官,但他并未認出自己。
也是,畢竟外祖父隻認識他半妖的模樣,如今他已然是正常人的模樣。
他并未同外祖父相認,也沒有對他進行報複。
畢竟他一直都牢記母親的話。
身為國師的弟子,即便年紀不大,也有不少人想要讨好巴結他。
他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時常會一個人跑到城郊去散心。
那日也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他拿了弓箭,卻聽到身後有動靜,便立刻放了箭過去。
箭偏了幾寸,并非他失手,而是有意如此。
他并不想傷了那些獸類,隻是警醒它們,讓他們快些離開。
但這次,箭放過去了,卻遲遲沒見有什麼獸類跑出去。
盛懷安十分疑惑,直接走過去一探究竟,誰知道那裡的卻并非什麼獵物,而是個比他還小的小姑娘。
自從跟着師父修行,他的身量也開始長了起來,是以比劃了一下,發覺這個姑娘比他還要小。
他左右看了看,卻沒發覺周圍有什麼人。
一個小姑娘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郊外,身邊連一個大人都沒有,令盛懷安覺得十分古怪。
可惜以他的能力,并未能查探出什麼,在他看來,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娃娃。
盛懷安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始終沒有見到有人來找,便幹脆将人帶了回去。
原本以為師父會看出什麼,結果師父也隻是面色為難的搖了搖頭,他也看不出什麼,許是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娃。
待那女娃娃醒了之後,他們詢問了她的身份,可她所說的話倒是能聽懂,可是說得地方,卻是聞所未聞。
隻知道她的名字叫做歲玉,家裡隻有一個叫扶璟的叔父。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她哭着說要回家,要找叔父,他用糖果将歲玉安撫住。
歲玉好像沒有吃過糖果,十分好奇。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似乎連東西都沒吃過,不管什麼東西,隻要是能吃的,她似乎都不挑,還很喜歡。
越是如此,他們便越發覺得古怪。
他們甚至去了幾次發現歲玉的地方,都沒有看到歲玉所說的什麼到處都是白色的雪的地方,他們看見的,隻有連綿的山林。
但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也隻能放棄。
倒是歲玉,每次吃東西都會留一半出來,小心的放在一邊。
有一次被他看到了,還以為歲玉是想留着等餓得時候吃,沒想到她卻說,“這麼好吃的東西,我要帶回去,分給叔父一起吃。”
扶璟看着前塵鏡中,歲玉小心的将東西包起來,說要留給叔父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可是笑着笑着,眼眶裡便蓄滿了淚水。
若是他當時能夠再找一找,就好了。
前塵鏡裡,盛懷安會和歲玉說話,還答應,一定會把她送回家的。
隻是在那之前,他要好好修行,等他和師父一樣厲害了,才能把歲玉送回家。
因為歲玉說得那個地方,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到的。
歲玉也跟着他一起修行。
歲玉的天分比盛懷安還要高,甚至有些地方,她還能無師自通。
這讓國師看了,也覺得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