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了,餘仲曦跟在我的身後,我們兩個跑向了另一邊,這個峽谷很深,所以也就意味着這個巢穴的出口不會很多,雖然說的是去截殺漏網之魚,但我其實擔心的是像上次獸潮那樣的情況。
如果這個獸群的頭領有了智慧會怎麼樣?
那麼它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就被引到藍彩那邊。
白色的刀刃在手上翻飛,為了防滑我在手柄處纏上了紗布,并且固定在了手上。
“小曦,有奇怪的聲音跟我說。”
哨兵的五感超乎常人,我的精神網也不是萬能的——有近戰好苗子不用和自己過不去。
“是。”
他的速度比我上次看到的還要快,而也就是他落地,我才發現他已經砍下了冒頭的一個蛇形的污染物。
和地上的污染植物混在一起,我甚至沒注意到。
他拿刀的姿勢讓我覺得有點熟悉——
【因為學的是你啊崽!】
我:?
我沒教過他這個嗷。
哪怕是他的老師,我也從來沒教過他任何格鬥有關的東西,哨兵有專門的老師,我不必用我的方法去教他。
所以他是什麼時候把我的一些習慣學會的?
我也沒怎麼在他面前打過架吧??
【畢竟小男孩總會學習他們的父親吧……】
【這個就是那什麼,身為嫡長子,他從來不敢坐下來和父親喝一杯,因為害怕看見父親深邃的眼,父親的眼是他這輩子最恐懼看到的東西,而父親的贊揚是他這輩子最想聽到的稱贊……】
我:???
什麼玩意???
你都看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這麼說起來……我好像确實沒怎麼誇過他。
我看向甩刀的少年人,“不錯,小曦你果然是個優秀的哨兵。”
贊揚地說了一句,他的眼睛果然一亮,然後又漲紅了臉,有些慌亂地移開了目光。
我:?
怎麼是這個反應,被我突然誇一下還會不好意思?
接着數十條蛇形從洞穴中噴湧而出,餘仲曦幾乎是瞬間手起刀落,沒有一點猶豫地将蛇全都斬殺,緊接着我們兩個都感覺到有什麼要出來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擋在我面前,我隐隐看見了虎鲸懸浮在他背後,那已經是接近成年的虎鲸了,伴随着浪湧,虎鲸騰飛在空中。
而我還能聽見另一邊的巨響,藍彩他們大概也已經打起來了。
突然一條黑色的水從洞穴噴射而出,我猛地拉過了餘仲曦,黑水撒在地上,零星地濺在了我的手臂上,地上和我的手臂同時因為腐蝕冒出了白煙。
“老師!”
他緊張地看向我的手,我的手背被黑色的水滴腐蝕出了一個血坑,并且還在擴散,我的刀反手一切,将那坨肉剜了下來,順便把袖子也扯了下來。
肉掉在地上很快變成了一攤血水。
我面不改色的拿出噴劑對着傷口噴了兩下然後貼上了一塊繃帶。
“别看我,注意裡面那個東西。”
這麼多蛇形的污染物不難猜出那個頭領大概也是,能夠噴射毒液的毒蛇不少,不知道裡面那個具體是什麼——
但不論是什麼都有夠棘手的,光是它這個會擴散的毒液就很麻煩。
大概率是那種腐蝕皮膚然後進入血液循環的毒液……稍有不慎就會死。
阿爸,我體内剛剛有漏進去的毒液嗎?
【我可以淨化。】
好。
“小曦,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你絕對不準碰那個黑水,聽到了嗎?”我看向餘仲曦,哪怕哨兵的身體素質再好,也不能确定這個毒液會不會影響哨兵。
但是既然世界意識能給我淨化,那麼就好辦了。
【……哪裡好辦啊,你也不能把自己身上所有肉剜下來吧?!失血也會失血死啊。】
所以隻要在這之前把這個東西幹掉就好了。
我可是有王牌的——
“我會把它引出來,在你老師被幹掉之前把他幹掉沒問題吧?”
我的精神力已經覆蓋了這一片,能确定藍彩那邊沒有類似于這個的存在,他們那邊都是一些小蛇。
我看向餘仲曦,他盯着我的手,沉默點了點頭。
我用繃帶把右手手臂整個纏上,能防護一點是一點,然後大踏步朝着前面走去。
從腰包裡掏出了一個噴瓶,加上長長的噴嘴,接着掏出了一個X-21,這是一個空彈,一般來說是由哨兵向導自己朝裡面填充需要的材料,空炸沒有任何威力,一般來說是作為信号彈使用的。
我擰開将噴嘴放進去,然後将噴瓶裡的液體往裡填充。
污染物的克星,聖水,自制聖水彈,就算是再強大的污染物也不可能縮在一個聖水充沛的環境裡。
它要麼往回走,要麼出來——而裡面估計全是X-23的淨化氣體了。
不過這樣一來,我的仇恨就會相當穩。
拔掉上面的安全栓,我猛地将其扔進去,雪鸮瞬間抓着我騰空而起,錯開了那噴湧而出的黑水。
無聲地聲波從那個洞穴裡擴散而出,我的精神網一陣麻痹。
接着下一秒,黑色的長達數十米的巨型蛇形污染物從洞穴中探出了頭,那雙血紅的眼睛精準鎖定住了我。
它果然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