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的身世其實很簡單，他的母親是一個哨兵，父親是一個普通人。

然後他的父親在他出生前就被污染了，他的母親悲痛欲絕地殺了自己的丈夫。

——當然，這是官方的故事。

也是西北聖所記載的解釋，這也是為什麼雷奧除了自身能力過硬外，從小就得到那麼多優待的原因。

但是現在從首席嘴裡說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實際上他的母親應該很早就是黑鳥的一員了，而她故意選擇了被污染的普通人成為她的丈夫……也不算是丈夫，她隻是需要一個孩子。”

所以雷奧在出生前，他的父親就被污染了？

那麼那個像是污染物一樣的精神體就能解釋了——甚至可能雷奧本人也有一部分污染的基因，他那個控制人的能力說不定就是那麼來的。

換句話說，這群人說不定真的培養出了他們所謂的新人類。

“他沒有任何屬于人類的感情。”

從和他交手這麼幾次我就發現了，他身邊的人隻會發現得更早——不對，這個世界很多人是真的一點不動腦子，過于單純了，雷奧模仿其他人的能力又很強。

“沒幾個人發現，隻會覺得是童年創傷。”

首席撐着臉說，“他十歲的時候殺了他的母親。”

“當然官方說法是他母親感官過載自殺的，考慮到他隻有十歲，西北聖所認定他是過失傷人……再加上他确實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

“污染物的能力和向導的能力同時出現在了他身上。”

“至于他為什麼要殺了他母親……可能是因為興趣，或是覺得她礙事？他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或者說他也不能算是一個人類。”

我有點聽不明白了。

“既然您知道的這麼清楚，為什麼還會放任他這麼多年？”

這是我想不通的。

“因為這些事是我剛才知道的。”

“你們在外面等的這段時間，我整理出了所有的證據，并且串聯了起來。”

我：……

我們在外面也就等了大概三個小時吧？

三個小時直接幹完了電視劇能演至少二十六集的事情是吧？

“側面證明下面黑鳥的人比我想的還要多——這也多虧了你。”

“不然可能我發現這件事還要晚一些。”

他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有些時候坐的太高就會離很多真相太遠。”

“好，說回最開始的話題，你願意和我合作嗎？我幫你遮掩你身體的虛弱，甚至能幫你找治療方案……而你暫時充當一下我的弱點。”

他站起身朝我走來，“我們不會真的結合，你在盧卡甯那裡的所有福利全部繼承，甚至作為我的伴侶你能調動的資源也會更多……”

“包括你的小徒弟，我可以給他一個當我的接班人的機會。”

我：？

我懂了，我也是主角的金手指是吧，十五歲直通未來掌權人。

說實話，真有點心動了，相當于Boss直聘了。

他靜靜站在我面前等着我的回答，手上還拿着一份協議。

我見過那個協議，是聖所制式的哨兵向導結合協議，而他作為首席，隻要我簽下，這份文件可以馬上生效。

畢竟最高領導人的章平時是印在協議上的，而現在印章的持有者站在我面前。

我想了想，“能看一下您的精神體嗎？”

他笑了一下，然後我眼前一黑，一隻角雕靜靜懸浮于空中，兩米長的翼展已經比我。

我：……

不是，給我碰到天敵了是吧？

“所以你的答案呢？時間快到了。”他看了一眼手表，角雕也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拿過了他手上的協議，拿出了随身帶的筆，把自己名字簽了上去。

“合作愉快。”

他嘴角的弧度終于大了一點，朝我伸出了手，我握了上去。

頗有一種兩國建交的既視感。

【真好啊崽，我沒想到有一天你能在第一個世界就直接跳過談戀愛步入婚姻的殿堂……阿爸好欣慰。】

我：……

我們是合作，不是結婚，謝謝。

我是精神系，他對我有沒有意思我能不知道？

甚至我們剛認識。

這是為我們順利跑路做準備好嗎？

到時候還能多瞞着小朋友幾年，首席怎麼樣都會幫我打掩護吧？

十五十六歲的年紀不是該習慣被生死所困的年紀。

至少等他二十歲再知道我死了吧？

【……】

【你是真把他當你兒子看啊！】

“稍後一些細節我會再安排時間和你溝通。你是打算直接留在這裡還是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他收起了那份協議問我。

“如果直接留在這裡，明天就可以發公告。”

我：……

他看起來真的很急。

人類有事業心這麼強的領導人是好事，但我總覺得我扮演的角色怪怪的。

【怎麼不算一種第一夫人。】

謝謝，不說話不會死。

但是我總得處理一下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