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我說得斬釘截鐵。
這個救主就算不是餘仲曦,白蕪、藍彩、周茗甚至是雷奧,都有可能是,但絕對不可能是我。
我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還有我哪裡來自塵埃,不要造謠。
“現在你怎麼說不算的,”白蕪歎了口氣,“他們認定是你。”
“我過來,是奉命要帶你進去見一個人。”
他站起身。
“……早知道不接受這個征召了。”他癟了癟嘴,“子禦,首席要見你。”
他口中的首席隻有一個人,除了在哨兵學校,從現役哨兵嘴裡說出的“首席”從來都指代一個人,那就是中心聖所的所長,掌握着世界的人。
而這一任的首席為了保持絕對的公平和公正,不偏向任何一個種族或是地區,他舍棄了自己的姓名,隻用代号來作為自己的稱呼。
是一個稱得上聖人的人——至少從我看過的資料裡來說是這樣。
五星哨兵,沒有自己的向導,據稱他應該算是一個不需要向導的哨兵。
眼見着餘仲曦也要一起,白蕪攔住了他,“首席隻提出見子禦一個人。”
少年有些擔心地看向我,我搖了搖頭。
說實話,現在最坦然的就是我了——畢竟我絕對不可能是那個救主。
周圍中心聖所的人也逐漸出來分散其他聖所的哨兵和向導,看起來要準備解決這件事了,而我跟着白蕪朝着中心塔走。
“……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嗎?”我問他。
他頓了頓,“子禦,如果你要和一個哨兵結合,你會選擇我嗎?”
我:?
“不會。”
“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合。”
這小子怎麼又說這種話……不對,他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是不是說明還有什麼别的事情要提醒我?
“……那邊,想讓我結合?”
我瞬間領悟到了。
他沒回答,但是光是那一瞬間眼神的變化已經足夠我捕捉到正确答案了。
“你知道向導的戶籍會跟随結合的哨兵改變吧?這次救援隊……全都是适齡哨兵。”
我:……
“他們想讓我留在中心聖所?”
白蕪又不說話了,但是現在我們的默契已經足夠了。
結合他說的這些話,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這次接受征兆是自己的意思,還是我哥的意思?”
“都有。”
“副所長肯定不希望你離開我們聖所……當然,我也是。”
“但是首席的命令是絕對的——所以至少我……我們想讓你至少能有一個選擇。”他看向我的眼神帶着點哀求。
那種眼神稍微把我刺痛了。
精神疏導真是個罪孽深重的活。
好好一個小夥怎麼就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呢。
【……我不反對你談戀愛嗷,但是該走的時候就得走了。】
【你現在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哦崽。】
我:……
我不談戀愛,謝謝。
我歎了口氣。
“我不會和哨兵結合的,我也不會離開我們聖所的。”
我們已經快要進入中心塔了,進去之後很多話就不能再說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誤會了什麼……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接我們的人到了。
……
接我們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金色的卷發及肩,帶着單片鏡,是男人。
【你最後這個強調就很……】
難道不是嗎?
【不,我是說這個強調就很……算了,我和你們不懂抽象的人沒有話說。】
我:?
你最近又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在這邊忙着打工,你就看些有的沒的。
【……你自驅力太強了,都不需要我給你布置什麼任務——那我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嘛!】
【還有這個世界能用的道具你都卡BUG給自己卡出來了……我暫時退休一下沒問題吧?】
我:……
到底是誰要拯救自己的世界啊!
【我們倆。】
呵呵,但是看起來隻有我在努力。
“楊先生,歡迎來到中心塔,我是首席的第一秘書,我叫阿戴拉,”金發的男人介紹着自己,“首席為您預留了十五分鐘的會面時間,請跟我來。”
十分公式化的問好,讓我習慣了我們聖所那一群絲毫沒有邊界感的哨兵向導後有一種陌生感。
不過想想,他四舍五入算是個總理或者發言人之類的——這樣也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家裡那群。
白蕪很自覺地跟在後面,然後在阿戴拉的微笑中,臉皮極厚的停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