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子禦是朋友,我在外面等他。”
阿戴拉的微笑更盛了,“白先生,首席不會對楊先生做什麼的。”
白蕪笑了笑,沒說話。
但是打定主意就在門外等,兩個人對峙了幾秒,阿戴拉退後了一步看向我,“那麼請您跟我來。”
默許了白蕪站在外面,然後為我打開了門。
黑色的大門十分厚重,這個厚度堪比白噪音室——說不定首席的整個辦公室就是一個豪華白噪音室。
怪不得會放任白蕪站在外面,就這種隔音效果,十個白蕪也聽不到裡面說什麼。
當我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比我想象的要年輕的多的青年,他看起來像是東方人,但是輪廓又能看出不是完全的東方人。
他沒有任何表情,那雙眼睛盯着我像是被鎖定了一樣,我繃緊了身體。
……這種氣勢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天天坐辦公室的人能有的。
姑且稱之為煞氣。
我不是他的對手,我甚至可能在他手上過不了兩招。
當然用上一些我倉庫裡不能在這個世界使用的道具說不定可以撐一撐……
“你在走神。”
他開口了。
“因為您看起來似乎在觀察我,而我被您的氣勢吓得瑟瑟發抖總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我這麼說。
說實話,在這裡呆久了我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可太強了。
畢竟總不能跟别人說我腦子裡有個爹,我在跟爹讨論事情。
那正常人隻會把我送進醫療室然後給我檢查一下腦子。
“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還能這麼說話的人。”
他笑了一聲,但是因為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讓我覺得仿佛幻聽了。
“好了,現在已經過去三分鐘了,我長話短說,”他的手撐了起來,看向我,“你要不要成為我的向導?”
我:?
這已經不是長話短說的程度了吧,這完全是中間省略了一大堆不該省略的東西了吧???
我們兩個今天第一次見面,沒有任何精神方面的交流,我也不會自大到覺得首席會對我一見鐘情。
“稍微解釋一下?”
“當然,我們不是真的結合,我隻是需要一個能夠對外的伴侶。”
他翻開了手邊的文件遞給我,“當然我也知道你不是那個預言中的人,所以我提出這個請求姑且算是雙赢。”
我的疑惑很明顯,我赢在哪裡?
“你的身體快要不行了。”
他看向我笃定地說,“我能聽出來。”
“頂級哨兵的五感比你了解的還要……厲害一點,”他用手比了比,“盧卡甯一門心思在他的向導身上,所以他估計還沒注意到,但是再過三個月,你大概就瞞不住了。”
他看向我,那雙黝黑的眼睛裡仿佛閃過了金光,“你的身體正在以一種異常的速度衰弱……我不會問你原因。”
“我猜你應該不想被他們知道這件事。”
我頓住了。
我從一開始就打着一年後失蹤的想法,這樣至少會給其他人留點念想。
但如果我的身體被污染這件事會被發現……
那肯定瞞不住餘仲曦。
這孩子的實力已經快趕上三星哨兵了。
我現在和他之間的聯系有多少了?
【88%,臨門一腳。】
【不過我覺得崽,可以答應他。你一直跟在主角身邊,對這個世界的事情參與過多了。】
【之前主角還沒成長起來都問題不大,但是現在很明顯主線開始了……你的存在有些過于耀眼了。】
【會被發現的。】
我看向面前的首席,“那麼您又是為了什麼?您隻要想要伴侶會有很多選擇吧?”
“因為我需要一個絕對公正的伴侶。”
“你幾乎是目前最特殊的向導,你過去的流浪雇傭兵身份,你不是任何一座聖所培養出來的向導,就算是你現在的聖所,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你曾經有三年服役——而這個判決是你現在這個聖所下達的。”
“換句話說,至少從外人看來你幾乎不會偏袒任何人。”
我:“但是楊若凡是我哥哥。”
他又笑了一聲,“高層幾乎都知道這是他為了保釋你的理由,你們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甚至你本來姓秦這件事我們都知道。”
我沉默了,也是,都最高領導人了,知道這些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還有一個原因,現在不少人認定你是那個救主。”
“聖所内部……有另外一股勢力。”
“我需要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而我幾乎在他們看來是沒有弱點的。”
“我需要一個弱點。”
我挑了挑眉,“所以讓我當這個弱點?”
他沒有否認,“那股勢力和你也有點關系,你認識雷奧對吧?他應該也屬于那裡。”
“他們自稱‘黑鳥’,就是第一條預言裡那個帶來死亡的鳥。”
“他們認為污染物不是污染……而是進化。”
“舊人類注定滅亡,所以他們要成為新人類。”
他歎了口氣,這麼說。
“雷奧的父親,是被污染的人類,在他出生前就已經被他的母親殺死了。”
他将手上的文件遞給了我,上面的照片是幼年的雷奧。
懂了,雷奧沒講完的回憶殺要換了個人來給我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