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玻璃、瓷器、金屬……各種物品碰撞碎裂的聲音接連響起。碎片飛濺,正在彎腰換鞋的徐斯年未能幸免,臉頰上頃刻間出現一道殷紅的血痕。
他起身,輕輕刮了一下顴骨,絲絲縷縷的痛覺傳來,但是男人并不在意。換好鞋以後,踢了踢腳邊的碎片殘害,趟出一條路,然後邁腿朝客廳走去。
曾心諾怒瞪着門口的男人,見他朝自己走來,抄起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砸了過去。
徐斯年閃身躲避,雖然沒打中要害,但肩膀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疼的他悶吭哼一聲。可即使這樣,面對妻子的發難,男人依舊沒有發脾氣,他來到沙發邊,坐在曾心諾身旁,攬住她的肩膀:“怎麼了?發什麼脾氣?”
他的語氣、動作、眼神,都像極了一個極度寵溺妻子的好丈夫。
曾心諾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她揮開徐斯年的胳膊,看向男人的眼神裡帶着深深的怨恨:“好一個‘剪鑿竹石開,萦流漲清深’啊,徐斯年我跟你在一起五年了,我居然不知道你是這麼深情的一個人呢!”
“那都是節目而已,何必當真呢?”面對妻子的質問,徐斯年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真的是節目嗎?呵呵,你怎麼想的你自己心裡清楚!”曾心諾語氣嘲諷,爺爺剛走,徐斯年的狐狸尾巴就夾不住了,火急火燎的跑去撩前任。她覺得委屈極了,說着說着眼眶又紅了。
“好了,别糾結那些沒用的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去休息吧。”徐斯年再度把人攬進懷裡,想帶進卧室。
從前很多時候,曾心諾不是感覺不到徐斯年的心沒在自己身上,但是她愛他呀,為了維持他們的小家,她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次他真的太出格了!當着全國觀衆的面向前女友告白,他把自己這個做妻子的當成什麼了?
曾心諾倚靠在男人胸前,質地精良的襯衫面料貼合着她的臉頰。為了晚上的活動,他今天的這身行頭還是自己精心搭配,親手打理的,真是太諷刺了!聽着男人強有力的心跳,曾心諾恨不得此刻手裡有把刀,可以直接捅進他的心髒。她的眼神愈發冷漠,粉唇張合:“徐斯年,你心裡想的是一個人,睡的是另外一個人,還在那裝深情,你惡不惡心?”
“惡心?”徐斯年重複着兩個字,緩緩松開摟着曾心諾的手臂。
從前曾心諾滿心滿眼都是徐斯年,生怕自己哪做的不好,惹他生氣,但這次她真的心寒了,完全不懼怕男人冷下來的神色,昂着頭與他對視:“對,惡心!你吃着碗裡的,惦記鍋裡的,還在那裝大情聖!不止是我,估計你的白月光林萦,也被你的騷操作惡心到了,我看她好像并不想理你,呵呵。從前你看不上我,現在也落得跟我一樣,隻能倒貼,真是活該啊!”
徐斯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邊打理衣服上的褶皺,一邊緩緩開口:“你說的對,我也覺得自己惡心。”
他擡頭與一臉憤然,覺得自己遭到背叛的曾心諾對視,然後一把掐住女人小巧的下巴,語氣直轉急下:“可是是誰把我變成這樣的?是誰毀了我的人生?如果不是你,我和萦萦不會分開!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得這麼肮髒!”
最後一句話徐斯年幾乎是爆吼出來的,他癫狂的樣子,吓傻了曾心諾。女人淚水漣漣,搖着頭想要後退,可是卻掙脫不了男人的桎梏:“我我,我不知道的……是爺爺,爺爺他……”女人扒着徐斯年的手痛哭,“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當時病了,真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藥是自己下的,自己肯定不是人,可老爺子剛走,他最最疼愛的孫女就急着把屎盆子都扣到他頭上,也挺不是東西的。
呵呵,徐斯年冷笑,真好奇老東西在天上看見這一幕是什麼感想。
“曾心諾,你别裝了,你爺爺做的那些事,你清清楚楚。”就算當時不知道,後來也全都知曉了,可這麼多年,她并沒有表現出一點悔意。徐斯年掐着曾心諾的下巴恨恨的說道,“不如我現在就來幫你複盤一下,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成為你們家,和你豢養的玩物的。”
“不不……”曾心諾哭着求饒,她怕極了徐斯年此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