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臉色巨變。
蘇女官依然不依不饒:
“到底是誰,
竟敢不将貴妃娘娘放在眼裡?
究竟,是不敬貴妃?
還是,瞧不起太子呢?”
衆人心中聽得一沉。
院長急忙告罪:
“蘇女官恕罪。
是老朽老邁糊塗了。
貴妃賜邀,
老臣豈敢不從?
請禀告貴妃娘娘,
老臣感激涕零,定當準時赴邀。”
蘇女官面上和顔悅色,
說話那叫一個動聽:
“酉時三刻,戲園開戲。
酉時二刻,會有内侍前來引路。
老将軍,
您一路舟車勞頓,就不打擾您吃飯了。
請吧!”
說完,滿面笑意的告辭了。
梁舟此時面色已慘白。
……
一場原本輕松愉快的宴席,
被太子和貴妃攪得衆人全沒了好心情。
好在大家關系親厚,
并不會因此就如何。
大家看着面色慘白的梁舟,
都竭力做出歡欣開懷的樣子,
大快朵頤,連連贊歎好吃,
希望梁舟能因此開心些。
……
飯畢,
衆人離開聽雨軒,回到内侍安排的宮殿。
時間距離酉時二刻還有一段時間。
“院長,貴妃為何要請我們去戲園?”
司空了了直覺這不是什麼好事。
“拉攏?
老大,太子和貴妃好像對您格外有拉攏之心啊?”
鄭盈虛敏感度始終是高的。
“院長曾是赫赫有名的‘殿上虎’,
即使卸任了将軍一職,
仍然在軍中威望極高。
更何況,院長的問道學院是一等一的頂級人才培養基地,
多少天才盡出院長門下。
他們怎麼不會拉攏院長?”
梁舟說的很是直白。
院長不置可否,
隻是提醒衆人:
“無論哪種,
看戲都不是真正目的。
司空了了,
他們,還沒聯系你嗎?”
司空了了一愣:
“還沒有。
院長,您是說,
貴妃她?
她是……”
司空了了未盡之言,衆人都懂。
“管她是什麼?
有鄭大治愈術在,還有我在,我看他們敢出什麼幺蛾子?”
一直藏在“韶汀州”裝備内的卓鶴群忍不住出聲。
“不急,靜等他們出手。”
院長不愧是院長,極為從容淡定。
……
酉時二刻。
一隊五人内侍前來,
代表貴妃恭請院長等人入戲園聽戲。
院長開路,
假“韶汀州”随後,,
司空了了緊跟,
梁舟帶着“龐爺爺”在末尾跟随。
卻不料,
被一名内侍攔住:
“六皇子殿下,
貴妃隻邀請了老将軍和他的兩位師生,
您可不在邀請之列。
請就此止步。”
司空了了回頭看向梁舟和僞裝的師父,
梁舟什麼都沒說,
反倒是龐爺爺樣子的師父,
輕輕對着司空了了搖頭。
戲園建在宮内的梅園一角,
遠離諸宮殿,
穿過一大片梅樹,可惜現在沒開花。
“咿呀呀……”
人還在梅園中,
戲園中已有樂聲傳來,
有人吊着嗓子練唱。
“老将軍,請!”
這隊内侍停在戲園外,
卻止步不動了。
宮廷秩序森嚴,
戲園内,
自有另一隊内侍接迎。
擡步進入戲園,
這是一個雅緻的兩進院落。
從一院正房穿堂而過,
便進入了四水歸堂建制的後院。
四周都是二層小樓,
極為私密。
戲台就在視線最前方的小樓上,
門窗洞開。
看台就設在庭院中,
桌上已擺好各色糕點、水果,
椅子隻有三把,
除了小樓戲台上試戲的唱戲人,
和引導三人落座的内侍外,
再無旁人。
司空了了沒有落座:
“怎麼?隻有三把椅子?
沒有别人來了嗎?”
内侍神色平和:
“貴妃有請,
奴婢不知。
請貴客落座。”
院長很鎮定,直接落座中間。
司空了了和“韶汀州”分坐左右。
又有六個宮娥,
兩人一隊,
前來給三人奉上茶水。
假“韶汀州”真鄭盈虛掃了一眼這三杯茶水,
透視眼開啟,
仔細掃描了茶水:
“沒有問題,可以喝。”
急忙搶過宮娥手中的茶托,
急忙忙吹了一口茶水,忍不住先嘗了一口,
贊道:
“不愧是宮廷茶飲,好茶,好茶呀!”
院長和司空了了瞬間明白:
此茶無毒!
“哎呦!”
給司空了了端茶的内侍,
一個宮娥不小心将茶打翻,
好巧不巧全都扣在了司空了了的衣襟上。
瞬間濕透。
“奴婢該死,
請貴客恕罪。”
司空了了急忙擺手:
“沒事,沒事。”
那宮娥滿臉歉疚:
“隔壁廂房有常備的新制外衫。
貴客請移步,
奴婢給您換上幹淨衣物。”
司空了了正欲拒絕,
那宮娥卻突然一擡眼望向她,
司空了了心中響起隔空傳話的命令:
“等你入了王城,
自有人會找到你,給你丹藥。”
心中忽然警覺,
隐隐約約的明白:
“來了!”
立刻改了主意,
配合的起身:
“好!”
跟着宮娥去了旁邊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