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得全都沉默了。
司空了了突然有些心疼梁舟。
梁舟看懂了司空了了的目光,
坦然一笑:
“所以,母妃是父皇的護衛。
而我,是下一任繼承人的護衛。”
大家很想安慰梁舟,
卻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梁舟似乎早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反而安慰大家:
“沒事!
我早就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我既生有這樣的天賦,
也必定擔得起這樣的責任!
沒什麼的。”
“那,太子知道嗎?
他身為儲君……”
鄭盈虛到底年長幾歲,
頗通人心涼薄險惡,
她有她的擔憂。
梁舟極其聰慧,聽懂了:
“太子三哥不知道。
他雖為儲君,
父皇卻有些不滿。
故而,不是所有事情都讓太子三哥知道的。
并且,父皇擔心我和母妃遭精怪毒手,
故而,這種天賦之人,
是保密的。
除了1219小隊,
就再沒有别人知道。
隻是,母妃因此遭貴妃嫉恨,我也沒少受牽連。”
“怎麼?
貴妃生的兒子不是已經是儲君了嗎?
她身為生母,不是應該知足了嗎?
怎麼還嫉恨這個,嫉恨那個的?”
司空了了為師弟抱不平。
梁舟生在深宮,到底比司空了了更明白幾分宮闱心思。
“正是因為三哥貴為太子,
貴妃娘娘才對此心生不滿。
她除了畏懼皇後娘娘,
不敢招惹她外,
總覺得,
她即為太子生母,
便該母憑子貴。
除了皇後,就不該有其他妃嫔勝過她。
所以,母妃在她眼中,極為礙眼。
可父皇身邊,她不敢造次。
嫉恨之下,
就帶着太子時常磋磨我。”
談到傷心事,
梁舟神色黯淡:
“一想到,我将來終生護衛的,是這樣的儲君?
我就難過。
不知,我還要在他們手下受多少磋磨?”
衆人再次安靜。
韶汀州面露不忍,
将手拍在梁舟肩膀上,
算是安慰。
司空了了:
“師弟,你别怕!
你還有院長,有師父,有師姐!
還有1219小隊呢!
未來,未必就一定限制在儲君身邊。
更何況,
隻要抓住這隻吞賦獸,
除了它!
徹底解除隐患,
你和你母妃,
不都自由了嗎?
天地廣闊!
總會任師弟翺翔的!”
一語振奮人心。
鄭盈虛:
“沒錯!
老大和副隊都在這,
咱們1219小隊可不是吃素的!
這次邪修的事件,後續還沒完。
沒準我們真就抓住了這隻精怪!
一旦解決了它,
小隊友,有我們做你後盾,你還怕什麼呢?”
“是啊!梁舟,不要怕,我們都會助你!
更何況,你父皇既然和院長商量之下,
将你送到學院,又送入1219小隊,
未嘗不是一片為你計的慈愛之心。
畢竟,你是他的兒子,
他總會為你考慮的。”
韶汀州此刻似乎明白了這個徒兒前來的意義,
這樣寬慰道。
梁舟眼中傷感瞬間消失,
一下變得亮亮的,
擡眸望向院長。
院長慈愛的笑着,
點了點頭。
梁舟突然眼中就閃出淚花,很努力才沒有掉落。
很快轉移話題,接着介紹:
“最後一人,便是七妹。
七公主,太叔悅儀。
母妃宸妃,和長公主一母同胞,感情最是深厚。
如今,已經是巡防司統領。
宮牆之外的皇城範圍内,全聽她的調令。
父皇很信任她,敢将一城的防衛交給她。
她最讨厭太子三哥了。
其他人若是厭煩太子,
都隻敢背後吐槽,萬萬不敢明面表現出來。
唯獨她敢,總是明着找太子麻煩。
太子手中隻有一支護衛東宮的太子親衛,
勢力遠不如七妹。
屢次去父皇面前告狀,
父皇都說,
七妹秉公執法,
太子理應遵從。
從不幹涉七妹對太子的為難。
貴妃想找她母妃的麻煩,為太子出氣,
可惜,宸妃娘娘終日陪長公主住在郊外道觀,
鮮少回宮裡。
貴妃娘娘和太子氣不過,
卻又毫無辦法。”
司空了了:
“看來,太子和貴妃的人緣不好啊。”
“太子确實人緣不好。
貴妃卻不是,
那些世家的内命婦們,
最喜歡貴妃。
每次入宮,
在皇後那裡點個卯就走,
反而在貴妃那裡呆的時間最長。
貴妃在宮中開了一個戲院,常有戲班子唱戲。
那些世家的内命婦,常随貴妃看戲聽戲。”
“世家的内命婦?
這位跋扈的貴妃娘娘,
手伸的夠長的啊!”
鄭盈虛到底年長一些年歲,
對政治的敏感度明顯比司空了了要高很多,
一語切中要害。
梁舟秒懂:
“是啊,前朝後宮是為一體。
長輩的事情我不敢置喙……”
話還未說完,
岸上,
已來了一隊儀仗。
“太子來了!”
梁舟立刻揮去聽雨軒的屏障,
提醒衆人:
“太子駕到,準備接駕。”
衆人起身,連院長也不例外。
太子身邊有一執守侍,
疾步奔過來,
“太子駕到!”
一應人等全都退步行禮。
梁舟奔出外接迎太子,
韶汀州此刻假扮龐爺爺,也立刻跟在梁舟身後,立身軒外。
可太子看都沒看梁舟一眼,
直接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