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寅時過半,
就有宮娥來叫醒司空了了。
司空了了睡眼惺忪:
“朝會不是辰時嗎?
為何這麼早?”
宮娥:
“陛下有旨,
卯時三刻,賜早茶。”
“哦?昨日怎麼沒人告知?”
“奴婢也是剛剛接到的旨意。”
“好。”司空了了立刻起床。
在宮娥的服侍下,更衣洗漱。
待收拾完畢,
出了卧房,
院長和師父也剛剛到達廳堂。
“這麼早,為何突然賜宴?”
司空了了悄聲問。
院長搖頭:
“我也不清楚。”
“老将軍!”
門外傳來一道極為和藹的聲音。
戟平章急忙帶着二人出門迎接:
“邰領侍,
怎麼勞動您親自來了?”
隻見來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和藹老頭,
面白無須,臉上總是和煦的笑着。
“這可是大内重量級的人物,
陛下身邊最親近的内侍首領,
敬事房大總管——邰内侍!”
韶汀州跟着梁舟早來一日,
早聽梁舟介紹過大内的情況。
聽院長叫出“邰内侍”三個字,
立刻知道了來人是誰。
悄聲傳音告訴給司空了了。
司空了了心中滿是驚訝:
“昨日無論是貴妃、太子還是四公主,
戲園那麼大的動靜,
都沒驚動邰内侍出場。
今日這是有什麼大事?
竟是陛下身邊最親近的内侍首領親自來了?”
邰内侍的表情,似乎永遠都是歡歡喜喜的:
“老将軍說的什麼客氣話。
陛下看中老将軍和您的師生,
欽賜早茶。
怕您這兩位師生不熟悉大内的路,
特派奴婢前來迎接。”
“汀州、司空了了,
這是大内總管邰領侍,
快來見禮。”
二人顯然十分熟悉,
戟平章急忙叫來自己的學生。
韶汀州和司空了了立刻懂事的行禮。
邰領侍一臉對晚輩的慈愛:
“青年才俊,少年英才。
果然不同凡響。”
戟平章和邰内侍一路寒暄着,
帶着韶汀州和司空了了前去吃早茶的宴廳。
本以為自己一行人已經夠早的了,
哪知,到了地方才發現,
宴廳的圓餐桌上,
竟已坐好了三個人。
戟平章極為吃驚:
“陛下!”,
急忙帶着自己的兩個學生行了大禮:
“老臣戟平章,
帶學生韶汀州、司空了了,
拜見陛下,
拜見姝妃娘娘,
拜見六皇子殿下!”
“愛卿快快請起!”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梁舟早已起身立在一旁,
聞言立刻攙起院長、師父、師姐。
司空了了擡頭望去,
隻見首位上,是一個唯我獨尊、威嚴端坐的,必然是陛下。
旁邊一個溫溫柔柔的女子,與之形影不離,顯然是梁舟的母妃,姝妃娘娘。
邰内侍已立在了陛下身後,低垂眉目,卻最會察言觀色。
“父皇,母妃,
這位是院長老将軍,
旁邊的是我的師父,韶汀州,
還有我的師姐,司空了了。”
梁舟熱情的介紹着。
“老臣惶恐,承蒙陛下厚愛……”
戟平章雖與陛下君臣數百年,
無論是殿堂朝會,還是私下議事,
大小宴飲也是有的,
但都是君臣分明。
戟平章剛開口兩句,
就被陛下打斷了:
“今日家宴,沒有什麼君君臣臣。
隻有一個父親、母親和他們孩兒的師長、同門。”
出人意料,
戟平章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陛下。
“坐!”
陛下一聲令下,
梁舟已拽着院長、師父、師姐落座。
自己也坐在了母妃身旁。
一頓早茶便飯,
不是君臣,
而是父子。
梁舟的父親、母親,
親自宴請了自己孩子的師長、同門。
司空了了瞧着,
這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他父皇母妃很愛他,
心裡忍不住為自己的小師弟梁舟感到高興。
……
飯後,
梁舟帶着韶汀州和司空了了告退。
戟平章留下,
陛下似乎有話單獨交代他。
……
時間還早,
梁舟幹脆帶着師父、師姐二人,
慢慢步行至朝會殿堂。
“師弟,這次朝會怎麼連我都邀請了?
我沒身份啊。”
司空了了并不覺得,
自己前來宮廷,
隻是因為陛下和姝妃娘娘想看看自己兒子的同門。
“師姐,你怎麼會沒身份?
你是1219小隊的隊員啊。”
梁舟笑道。
司空了了面色一囧:
“哦,對對。”
梁舟:
“連我都無法以皇子身份參加,
也是憑借小隊成員才在受邀之列。”
司空了了:
“那為何小隊隻邀請了我們師徒三人?
連隊長都沒來?”
韶汀州也不解:
“是啊,徒兒。
我入1219已多年,從來都是秘密行動。
受邀入朝會,這也是開天辟地的頭一回。
可是,為何連聶隊都沒在名單上?
而是我們三個來?
徒兒,有沒有小道消息?
這次朝會,到底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