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見我吐了,就要像看見這個日一樣,假裝有馬賽克,不要睜眼。”河令卓長舒一口氣。
金于詣:“?”
甯江一中小校霸*三班最帥的男人*酷帥拽霸龍傲天就這麼迎着日吐了。
扶着楓樹吐的,還算有自知之明。
金于詣水波不驚地閉上眼睛,腦海裡無厘頭地冒出一句阿彌陀佛。
一場帥氣的施肥。
要是被夢女看見會脫粉的。
幸好胃裡沒什麼可吐的了,場面還不算太糟糕。
“你要我扶你嗎?”金于詣不斷做心理建設。
人在大多數時候問你需不需要幫助的時候,其實隻是客套。
真的能幫早就上手了。
河令卓深谙此道理。
“......不需要,謝謝。”甯江一中小校霸的身闆就是這麼硬。
“你......”金于詣還是上手饞了一下他:“我扶你,快回去躺會吧。”
内心的善良終于戰勝了潔癖。
幸好河令卓身上也沒什麼味道,能聞到的還是橘子清香。
河令卓也沒想到金于詣真的會扶他,兩個人就像滑稽的拐杖,磕磕絆絆,緩慢地回了帳篷。
過命的交情都不過如此了。
“等等,”站在帳篷前,金于詣猛然回過神:“如果今天我不幫你,你是不是還有别的選擇啊。”
金于詣發現他約架還趕到現場的概率是萬萬分之一,顯然河令卓也沒料到。
他不信河令卓沒有想好應對措施。
“有啊,自己打自己,就是沒那麼逼真。”河令卓挑眉,比了個噓的手勢。
要不是這張臉太好看,金于詣都要有點兒生氣了。
陽光下才看清,河令卓手上的傷口,指關節幾乎都被撕裂開流血了,好像還沒止住。
金于詣低頭,發現被河令卓蹭過的地方,有一道幹涸的血迹。
“等我會。”金于詣紮進帳篷,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寬松的灰色長袖和牛仔褲。
幸好他想得多,多帶了一身衣服。
他把換下來的衣服往河令卓手上一裹。
“最幹淨的布就在這了,止血先将就用用吧,就穿了幾個小時,樹林裡跑了跑。”
“你的衣服應該很貴,我洗幹淨了還你。”還能用。
“不貴,能止血就好了。”
兩隻手都流着血還要人搓衣服就有點過分了。
“你應該風評很好,很适合談戀愛。”河令卓突然對他笑了一下:“很多女孩子都會喜歡你這樣的。”
體貼溫柔脾氣好,而且不是硬凹的,照顧人也顯得細微,不會讓人不自在。
普通家庭長大的男生,是不會有這樣的氣質的。
“說什麼呢。”金于詣有點不好意思了,壓低聲音進了帳篷。
進去的時候已經三四點了,反正金于詣是沒再睡着,閉上眼睛小憩了幾個小時。
聽動靜河令卓睡得很安穩,至少呼吸平穩。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很累,但好歹不用上學讀書,心理壓力沒那麼大。
結果睜開眼就是錢冰一張全妝面無表情的臉。
金于詣:“......”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用鼻孔看人啊。
“你怎麼進來的。”他揉了揉眼睛。
“作為特效化妝師被邀請進來的。”錢冰抖了抖手裡的粉,對着端坐在凳子上,已經清醒的河令卓比劃。
“進男生的宿舍會被說閑話的。”言下之意是,最好還是快點回去吧。
“沒人敢說。”衛華已經起來換好衣服了,笑露出八顆标準的牙齒。
包括潘雲實也是整裝待發。
“八點集合,現在才七點多一點,一幫豬還沒醒呢,我化完妝就走。”
金于詣這才反應過來是給河令卓化妝。
“你,給他,遮黑眼圈?”金于詣還沒清醒。
“不是就為了這個,是給他畫個鼻青臉腫妝。”
“......”
金于詣看向衛華和潘雲實。
“我們早就知道他和江岩約架的事情,不會亂說的。”潘雲實一邊往嘴裡塞花生一邊說。
但是昨晚是真的睡死過去了。
“你們,都知道。”
“是的。”錢冰垂憐地看向他:“隻有你不知道。”
金于詣心裡有點不平衡了。
就算衛華和河令卓不對付,就算河令卓有點嫌棄潘雲實,就算他和錢冰是鬧掰了的前好友。
河令卓還是提前說了。
這至少證明河令卓信任他們。
差點忘了,他才是插班生,他和河令卓連朋友都算不上。
而他們幾個人至少在同一個學校待了三年了。
雖然說打架也不是很光彩的事情,不知道好像更好。
但金于詣就是别扭,明明他也和河令卓相處得不錯,比他們三個都要不錯。
“不過昨晚發生的事情你能不能和我們講講啊,聽河令卓說你現在是他有‘過命交情’的兄弟。”錢冰帶着探究的眼神。
那生死一拳,怎麼不算過命的交情呢。
至于兄弟,應該是河令卓認可他的為人處世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也就是說,他們拉過鈎的秘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金于詣覺得後來者居上這幾個字發明得很好,不然為什麼不是前來者居上,中來者居上,而是後來者居上。
他突然又沒那麼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