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逼真嗎?”河令卓化完妝,轉頭問金于詣。
“逼真,太逼真了,看起來就像被我打了一樣。”衛華拍手稱贊。
“嗯?”金于詣從手機屏幕中擡起頭。
剛才老媽給他發信息了。
問他為什麼沒有回家。
起因是金于詣告訴趙叔不用接他,然後王阿姨來家裡的時候又發現做的菜家裡擺放的東西沒有變位置。
沈思青就猜金于詣沒有回家。
不是金于詣不想和她說,而是會猜到她會說什麼,不想聽到。
比如為什麼要去,沒必要去。
在之前的高中,沈思青是同意他去的。
因為一般學校組織旅遊不是去首都就是出國,老師帶隊,一個人一套房間。
當然一次行程也很貴,最便宜的也得一萬多。
準确來說,金于詣就沒去報過低于六千的旅行,要是沈思青知道了,肯定會不開心。
想想就有一種窒息感。
金于詣幹脆就想瞞着她,沒想到一天過去就露餡了。
他隻能實話坦白,說去了旅遊,沈思青就不回消息了。
大概是去和學校确認消息了。
疲憊,頭暈,難受。
“又走神,問你呢。”河令卓沖他揮了揮手。
“像真的。”金于詣放下手機,仔細看過後回答。
不得不說錢冰的化妝技術很好。
好像是用青色和紫色的眼影疊加畫的,妝容很有層次感,該淺的地方淺,該深的部位神,确實有一種鼻青臉腫的感覺。
“定妝了,閉眼不許動。”錢冰晃了晃手裡的噴霧。
“這是什麼?”為什麼定妝要噴水,噴水妝不就花了嗎?
“定妝噴霧。”
“哦。”真是個新奇的玩意,金于詣鄭重地點點頭。
“噴完後會形成一層保護膜。”錢冰給直男科普。
“我知道,要離得遠一點,不然妝會花。”
“你知道得還挺多。”
“我媽媽就經常用這個。”衛華撓撓頭。
沈思青也喜歡化妝,但是化妝或者打扮的時候不會讓金于詣看見。
她通常有兩種狀态,素面朝天和精緻全妝,金于詣完全沒見到過她的中間形态。
這就讓他們的母子關系有點疏離。
金于詣本來以為所有人家裡都是這樣的。
上完了一層定妝噴霧,還要上一層白白的粉,錢冰說這是散粉,雙重定妝更牢固。
“你趕緊回去吧。”金于詣看了看時間:“應該已經有人起來了。”
說完,他撩開簾子看看外面,确定沒有人,示意錢冰可以走了。
錢冰撇撇嘴拎着化妝包出去了。
“幹嘛趕她走,”衛華有點委屈:“我有話想和她說 。”
“你有什麼重要的話白天去說吧,一個女孩子被人看見從男生帳篷裡走出來,别人怎麼想?”河令卓皺眉。
不能在外面化妝,他就五點半起床,專門去确認了一遍情況,的确沒人才給錢冰發得消息。
就算他們都知道什麼都沒有,就算衛華覺得沒關系,可流言就是流言,流言對一個女生的傷害是很大的。
之後無論做什麼,都會有人竊竊私語。
金于詣也是這個意思。
家裡有妹妹的人考慮得就是全面一點。
“是啊,華子,太不成熟了。”潘雲實對他指指點點:“難怪你追不上人家,看看人家考慮得多周全,怪不得是發小呢。”
潘雲實雖然看着有一種欠揍的老實,但人還是數一數二的靠譜。
衛華不吭聲了,委屈得一人看了一眼,留下一句要上廁所就出去了。
“怎麼,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潘雲實撓撓頭。
“沒有,做得好。”河令卓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肯定。
衛華的确容易沖動,不穩定,錢冰和他在一起不會開心。
不說錢冰,沒有人和一個不成熟的戀人在一起會開心,除了本身就很不成熟的人。
但錢冰不是,她成績雖然不好,但情商比較高,三班就沒有讨厭她的人。
她也有自己的理想。
“河令卓醒了嗎?老肖叫你有事兒。”譚磷在帳篷外喊了一聲。
看着河令卓出去,金于詣莫名其妙有點緊張。
他長這麼大還沒被老師叫過,和打架這個詞也沾不上邊。
“我出去下。”
“哦,好。”
潘雲實覺得今天大家好像都特别反常。
“早啊,你也醒了?”
河令卓好像已經走遠了,譚磷主動和金于詣打了個招呼。
“早。”
其實金于詣沒聽清譚磷說了什麼。
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
“河令卓去哪了?他有個東西忘帶了,讓我去送。”
“在餐廳旁邊,有個咖啡角,老肖也在,”譚磷笑笑:“今天起得早,幫老師們布置早餐呢,不過好像出了點事情,老肖就讓我回來了。”
“好,謝謝。”金于詣點點頭。
“其實我特别想和你交個朋友,畢竟在學習上,我們都算是比較拔尖的。昨天晚上回想了一下,好像說了些讓你不舒服的話,所以想和你道個歉......”譚磷看向他:“你會原諒我吧?”
“沒事,我先走了。”金于詣現在不想聽這些,快步往餐廳走去,略過譚磷身邊時表示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河令卓去哪了,我要給他送個手機。”
這時候潘雲實從帳篷裡出來了,正碎碎念:“丢三落四的。”
“在餐廳。”譚磷指了指西南方。
“謝了。”同樣的地點,潘雲實拍了拍他地肩膀,急匆匆趕去了。
河令卓不是沒帶手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