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磷有點搞不懂了。
金于詣學習成績好,家裡有錢,看不上他他可以理解。
可潘雲實成績中下,家裡一般,說實話長得也就那樣,卻也這麼對他。
河令卓的人緣在三班其實挺好的,除了衛華有點看不上他,其他同學都是能幫就幫。
一個書都讀不下去,整天厮混的人,卻有無數人上趕着和他玩。
真的很奇怪嗎,難道他們都隻看臉嗎?
譚磷笑着搖搖頭。
如果所有人都抱着這樣的想法,那他們活該成績不好。
這些人最後多半也就考個二本吧。
提前甄别篩選一下社交圈也挺好的。
咖啡角是個器材室改出來的。
金于詣在敲門之前停頓了一下,删掉了手機裡昨晚拍攝的視頻。
“你真的沒動手?”二班班主任不可置信。
“不是沒動手,是他先動得手。”
......
争執審問的聲音從咖啡角裡傳出來。
“于詣,你來了?”
開門的是肖至義,他看上去滿臉疲憊,眉眼鼻都耷拉着。
金于詣猜是被河令卓煩的。
這應該肖至義本學期第三次為何令卓沖鋒陷陣,和其他老師battle了。
年紀大了,遭不住啊。
“我沒睡好,提前來了餐廳,就聽見你們在說事情。”
他心裡有點緊張,往裡面看了一眼。
江岩的左半張臉都腫了,看來是逮着一個地方打的。
有點像雙拼豬頭肉,一邊白肉一邊醬肉。
“沒事沒事,你該幹嘛幹嘛。”肖至義頭都要大了。
看上去猶豫一會,他開口:“是不是在說他們昨晚打架的事情?”
“你知道?”肖至義的眼睛都睜大了。
怎麼都想不到這件事和金于詣有關系。
畢竟他是個典型的乖學生,學習好有禮貌不挑戰規則,家裡好像還和校董有點關系。
而江岩一直在裡面盯着他。
好像在問他來這幹什麼。
“是你經常和我吹的那個天才轉校生?”二班班主任撥開肖至義,仔細觀察金于詣。
這幾天肖至義總和陳岸岸在辦公室說他們班新轉校生的好,二班本來成績就不好,陳岸岸聽着就煩。
她看過金于詣寫得卷子,的确是好。
這也就意味着本就不高的平均成績又要被拉開差距,二班整體排名又要掉。
陳岸岸頭發都掉了一把,半夜含淚在微博母校的超話裡勸換學弟學妹換學校和專業。
結果被禁言了。
金于詣落落大方地問候了一句老師好。
二班班主任是個年輕女生,二十來歲,也是教英語的,今年第一年做班主任。
本來看見美強慘帥哥就沒脾氣了,現在又來一個,陳岸岸心情都舒暢了。
“嗯。”她高冷地點點頭,退回房間裡:“那就進來吧。”
“我昨晚沒見過你。”江岩先發制人。
“我見過你呀。”金于詣和他對視。
河令卓偷偷給金于詣遞眼色。
金于詣沒看他。
“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訴老師們,不用怕。”
“嗯,說吧。”陳岸岸首肯。
“真的嗎?”金于詣皺了一下眉,看起來有些猶豫害怕。
陳岸岸瞪了江岩一眼。
江岩:“......”他什麼也沒做啊。
校霸和學霸的橋段,該死的刻闆印象。
“反正我是受害者,随你怎麼說,邏輯不攻自破。”江岩翻了個白眼。
他和河令卓這段屬于狗咬狗,理論上誰都不是“好東西”,還得要一個看起來公正不偏私的人說話。
那金于詣就當這個人好了。
“真的可以說?”金于詣小聲,環繞了一圈在場的人。
河令卓自動腦補了樓下流浪狗生的狗崽子剛睜眼滿是眼淚的樣子。
差點被他繞進去。
好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無辜的神态,輕柔的語氣......
之前怎麼沒發現他有當綠茶的潛質呢?
“可以,你放心,我們都會為你做主的。”
第一個中招的是陳岸岸,她放緩語氣,帶着鼓勵的眼神看着金于詣。
肖至義:“......”他擦了擦眼睛。
不知怎麼他有點惡心了。
這孩子之前說話不這樣啊。
“既然您支持我,那我就說了,不過事情得從很久之前說起了。”金于詣歎了口氣回想:“那時候我剛轉過來沒幾天,記得那好像是個上午,江同學氣勢洶洶地來到三班的後窗戶說要找我的同桌,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有些惶恐......”
江同學這三個字把江岩惡心壞了。
而河令卓确診此人就是個綠茶,不經意地歎氣,詳細的描述,精準招人疼的心路曆程。
金于詣平時說話可沒那麼多。
他說得話語都是精準有分量的,不會說一些有的沒的的廢話。
所以他是故意的。
他想給河令卓說話。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河令卓頭一次産生了好奇,他好像需要以一個新的眼光認識他的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