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當天沒有早讀課,一天考四門,分為三天考完,時間很是緊湊。
很多人連佛腳都抱不到。
第一門課考曆史,昨天晚上老師幫忙過了一遍知識點,今天直接上戰場了。
三班所有人都在做最後的努力掙紮,好歹看一看背一背,萬一考到了呢。
錢冰是個例外。
“救救我,save me。”
她突然走到後排,雙手合十,眼神誠摯。
河令卓本來在朗朗讀書聲中昏昏欲睡,直接被她喊清醒了:“你抱英語佛腳抱魔怔了吧。”
“我忘帶搶了。”錢冰尴尬一笑。
“搶?槍手?”金于詣有些不可思議地擡頭,月考還能作弊呢。
“這是我們學渣之間的暗語,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學生考試不帶筆,就像戰士上戰場不帶槍。’”
衛華靈巧地轉過頭,遞給她一支筆:“我就料到你沒帶,諾,給你,昨天連夜去寺廟開過光的。”
是一支普通的黑色水筆。
“切,我這才是真的‘開過光’呢。”
隻見此人掏出兩個色子,分了一個放在河令卓課桌上。
“昨天放學我遠程連線了一位塔羅師,讓他給我賽博‘開光’了,肯定百發百中。”
“咱不愧是差生啊,文具真多。”
原來錢冰這些天是在忙這個。
金于詣:“......”
考試前一天不去複習,争相找各路大神求保佑,某種程度上來說,錢冰和衛華真是天作之合啊。
“我不信,要是真的有用,你之前怎麼考那麼爛?”河令卓輕哼了一聲。
“倒數第一還說人家呢。”衛華刻意哈哈了兩聲。
“你是倒數第二,你光榮,你有資格。”河令卓豎起大拇指。
“反正說倒數第一也夠了。”
金于詣能看出來,他是在吃那個色子的醋。
眼見二人又要互相啃咬,錢冰忙轉移話題:“哎,我和你們說,這個塔羅師超級有名的,請她花了我半個月零用錢呢,我這次考試肯定能進步。”
“你還是當個唯物主義,回去複習吧,大姐。”
潘雲實格外痛苦:“我本身就腦子不夠用了,再考砸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我求你不要說話,考試結束了你在我耳邊說都行。”
“誰要在你耳邊說啊,惡心......”錢冰哆嗦了一下:“既然各位不相信我,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我進步十名以上,在座的各位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我沒做到,倒貼你們一個星期零食,如何?”
“還是别賭了。”衛華憂心忡忡,雖然有濾鏡,但是對于錢冰的學術實力,還是有目共睹的。
“行啊,十五名。”河令卓比了個手勢:“不過得我能做到的,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那種不行。”
“好的,姑奶奶,答應了你可以立刻離開嗎?”潘雲實堵住耳朵。
“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那就一言為定啊,沒問題吧。”
“我有問題。”
金于詣突然盯着錢冰的臉發問了。
雖然對金于詣沒什麼感覺,但也抵不住帥哥的注視,錢冰臉上一燙,後退半步:“啊?”
“每次見你都是全妝,你是怎麼做到每天化得一模一樣的?”
錢冰:“......”沒有人告訴他不要問女生這種問題嗎?
還有她明明化得是素顔妝。
“你會單身很久的,再見。”素顔霜女俠決絕轉身。
短短幾天内被說了兩次找不到對象,真是太冤枉了。
金于詣覺得自己明明是成熟穩重類型,等上了年紀可以加兩個字,變成成熟穩重型男,應該不會有人不喜歡吧。
“哈哈。”
他好像被河令卓嘲笑了。
“不過現在還是看臉的時代,你不會孤獨終老的,别聽她胡說。”
要說起金于詣的優點,還是很多的,比如溫柔穩重有耐心,這恰恰才是女孩子喜歡的,不過是錢冰打心眼裡沒把他當潛在發展對象看,所以也沒有特别關注。
金于詣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化妝技術的确不錯,今天卸妝了?”
傷口是假的,而且不能好的太快,因此河令卓臉上每天的青紫程度都不一樣,慢慢淡化,今天徹底沒了。
“是的。”河令卓歪着腦袋,手撐着頭看他。
“那你肚子上的傷口好了嗎?”
“沒有啊,疼死了,我的绯聞男友你好狠的心。”他摸了摸傷口處。
金于詣知道他在開玩笑:“你讓我動手的。”
“這算家暴嗎?算吧。”河令卓自言自語。
“頂多算打鬧......好了,你還是多看看書吧,不如我幫你梳理一下重點?”
“不看不聽不知道,本來手機被沒收就心裡煩。”
河令卓趴在桌子上别過頭去。
像一隻......鬧脾氣的小貓。
挺可愛的。
考試的壓力很大,會讓他頭疼,和河令卓在一起會相對放松,加上做了針灸,算是相抵消了。
目前沒有特别明顯的症狀,隻是他很緊張。
正式的第一次考試,爸媽肯定會看成績的。
他的準備充足嗎,是個未知數,金于詣隻知道自己盡所能地去準備了。
很快,上課鈴打響了,監考老師進入教室,開始排座位。
首先先要打亂次序,随機入座,這樣能防止提前商量好位置遞答案地行為。
然後拉開座椅,同桌變成單排,就可以開考了。
和在國際高中讀書的時候不太一樣,考試卷是密封的,由老師一個個親自發卷,杜絕前排往後傳的時候夾帶私貨的可能性。
金于詣有一種在坐牢的錯覺。
他被安排在中間,河令卓在第一排。
看到卷子,他才微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