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掏出來一個項鍊盒,是施華洛世奇的。
金于詣有些驚訝,以學生的經濟實力買這個價位的項鍊,好像不太合适。
打開盒子,是一隻粉色的天鵝,不同角度下,閃爍的光芒都很美。
“之前可能沒和你仔細說過,我家是搞原創服裝店的,所以有點錢,項鍊是我攢零花錢買的。雖然和你家肯定比不上……”衛華撓撓頭:“如何?”
金于詣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了:“挺好的。”
“嘿嘿,”衛華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觀察下來,河令卓對錢冰的态度怎麼樣啊。”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其實兩個答案都應該是否的。
錢冰對衛華的感情是否,河令卓對錢冰也應該是否。
“他們關系挺好的,但我覺得河令卓應該不喜歡她。”沒有那種情欲感的拉扯,除非河令卓特别能藏。
“那就好。”但我就是不服,河令卓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這是個好問題。
金于詣覺得臉值得喜歡,性格值得喜歡,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偶爾很細心值得喜歡,微微傾斜的傘值得喜歡,做飯的樣子值得喜歡……好像已經數不清了,但和衛華說有什麼用呢,他永遠不會體會到。
但反過來說,衛華哪裡不值得錢冰喜歡,好像也沒有。
這就是感情問題的結症,從來沒有對錯,隻有你情我願。
金于詣知道,衛華遞出項鍊後一定會受傷,隻有他傻傻的看不清楚。
又或者他大概是知道的。
從金于詣的沉默中,衛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眨眨眼,用一種很純粹的口吻說:“可是我就是喜歡她,從高一第一次見面,她借給我一把傘之後就開始喜歡她,雖然她大概知道吧,可如果我不說明白,我們就會一直糊塗下去,所以就算她拒絕我我也要試試看,這是我的心意。”
哪怕有一絲可能,也會全力堅持,這點衛華和錢冰很像,他們雖然不擅長學習,但也有令人尊敬的品質。
“那我祝你成功。”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金于詣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他笑着拍了拍衛華的肩膀。
“别整的和肖至義一樣……你幫我個忙吧。那天演出的場地我去考察過了,等我們演出結束,我會找借口提前離開,你幫我遞一束花給她,說有人喜歡她的表演,想在旁邊的演員休息室見她,她一定會過去,然後我就帶着這條項鍊跟她表白……”
還挺浪漫。
“好。”金于詣答應下來。
出去的時候,金于詣無意間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次進步了十二名嗎?”錢冰笑着問他。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反正進步了十名挺厲害的,那個法師很專業。”
錢冰搖搖頭:“不僅做了儀式。這次劇本是很久之前就寫好的,是抱着想和你一起演話劇的決心努力的。”
看見同桌受歡迎,胸口酸酸的。
申葉霜和潘雲實坐在沙發上刷題,聞言立馬對視一眼,裝作空氣,并埋下頭。
“你們借一步借完了?”申葉霜看見兩人仿佛看見救星。
“嗯嗯嗯。”衛華咬牙切齒。
磕磕絆絆下,他們總算把荒誕的第一幕過了一遍。
“其實整個話劇也就三十分鐘左右,一天過一幕,之後四天磨合好了就行,大家做得都挺好的,就是河令卓總是oc,鐵柱怎麼會有一臉看不起所有人的表情和語氣?他是個淳樸力氣大的小夥子,你不要本色出演嘛。”錢冰抱怨。
事與願違也是正常的,如果說衛華、金于詣是本色出演,申葉霜和潘雲實是劇情助推器的話,王鐵柱的設定就是錢冰強加的期待。
河令卓是不可能變成愛賀紅花的王鐵柱的,他就是他。
或許這場劇本隻是一個編織的美夢,落幕了,就該醒了。
“好了,大家辛苦了,回去記得背背詞哦。”
金于詣看了眼手機,七點半,還有時間可以寫作業。
“不請吃飯嗎?隻讓驢子拉磨不給驢食兒啊。”申葉霜抱怨。
“學校的晚飯不是更便宜嗎?你回學校吃吧。”錢冰用完人後十分無情:“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該死的資本主義。”潘雲實一邊穿鞋一邊嘟囔。
衛華給金于詣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忘記重要的事情。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包括金于詣。
“一起走嗎?”錢冰沖河令卓招手。
金于詣咽了口口水。
“不了,我在這吃飯,一會去接河令越,我已經給過錢讓她在外面吃了,不麻煩你。”
“好吧,一會見。”錢冰看了他一眼,最後關上門。
“河令越,住在錢冰家了?”
其實應該先問他怎麼想到留下來吃完飯了。
“恩,有點事情。”河令卓如釋重負地靠在沙發上,和金于詣并排坐在一起。
也是,有麻煩的事情的話,妹妹在家會不方便吧。
“是不是因為前天晚上的電話?難道是江岩?”金于詣忍不住問。
他愣了一下笑了:“不是,别操心了,我走了啊。”
“不是留下來吃晚飯?”金于詣有點懵。
“你沒看見錢冰說話那個勁啊,我是在躲她,就我和她家順路,單獨相處指不定她又要說什麼,這幾天麻煩你幫我個忙,讓我躲一躲她。”
金于詣不知道該作何想法了。
河令卓真的在拒絕錢冰。
他和衛華都來求金于詣幫忙,真的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于是金于詣決定先不想了。
“要留下來吃晚飯嗎?阿姨做了紅燒茄子和炖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