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太好看啦。”衛華有樣學樣。
“越越,”金于詣悄悄拉了拉正在看台本的河令越:“為什麼說,你哥不會喜歡錢冰?”
他有時候想想覺得沒道理。
錢冰又不醜,而且是從小玩到大的關系,如果說是“不可能”喜歡她,那就說明是純粹的友誼,可是不會是什麼意思呢?
“哥哥,因為……”河令越也小聲說道:“你給我買糖葫蘆,我就告訴你。”
金于詣:“……”
不愧是同一個爹生娘養的,賊起來太像了。
“好,我欠你一個糖葫蘆。”
河令越沒回答金于詣的問題,反而反問起他:“你為什麼老問這個問題,這麼在意?你是不是喜歡錢冰姐姐?”
攪混水這個技能看來是遺傳的。
“我喜歡她幹什麼,我就是好奇,因為我有個朋友好奇。”有個朋友真是萬能公式啊。
“是那個頭方方要給我糖的哥哥要問的吧。”河令越頗有些得意的看着他。
我去,這孩子觀察能力一流啊。
金于詣突然又有點緊張,但想想自己心裡也沒有鬼。
緊張什麼呢。
“對,他叫衛華。”
“因為我哥哥是一個神秘有秘密的男人,他認為知道的太多就會失去新鮮感,反過來想想,你會喜歡一個知道你幾歲還在尿床,第一次拉屎什麼顔色的女孩子嘛?”
“你說得對。”金于詣歎氣,可能還是他太咬文嚼字了吧。
“不過河令卓幾歲還在尿床?”
化完妝的河令卓突然轉頭,眼神犀利,指了指兩個人:“河令越,你是不是吃太飽?”
就是黑了一度的臉看着不如平時有威懾力。
“啊,我好餓呀!”河令越嗖地倒在沙發上捂住肚子,裝作無事發生。
這個反應能力可以去軍隊了。
錢冰圍着金于詣轉了一圈:“書生就應該白白淨淨的,還挺符合。”
“那我就不化妝了吧。”金于詣有點緊張。
小時候主持的時候化過妝,那感覺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戴了面具一樣。
“噢,可以,你和衛華都不用化妝。”
河令越也想化個妝,被河令卓扼制了:“等你長大了再說。”
“你唇紅齒白的,不化妝也行。”申葉霜安慰她。
終于迎來了最後一遍排練,明天周六就要彩排了。
或許是道具的調整讓人不适應,這一次問題百出。
河令卓還是一臉看不起所有人的樣子,詞不達意;衛華演得傻子有一種熊二的委屈感;金于詣則在關心他們會不會把豬草收拾幹淨。
“停停停,休整一下。”錢冰恨鐵不成鋼:“潘雲實,你是小跟班,不是太監,不要掐着嗓子說話,你的設定是你毛蛋他爹雇來的狗腿子,你是為了錢來的,不是斬了根的。”
“還有你,河令卓,鐵柱的設定是喜歡紅花的呀,怎麼感覺你對紅花和杜鵑沒區别呢,那觀衆怎麼知道你喜歡紅花呀。”
“可是我又不喜歡紅花。”
“不是你喜歡,是鐵柱喜歡,你想象自己是鐵柱。”
“可是我也不喜歡你,怎麼演?”河令卓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氣氛很焦灼呢。”河令越坐在餐桌上,遞給金于詣一顆爆米花:“你吃不吃?”
“謝謝。”爆米花還是熱的。
“主角是你哥,你不覺得抓馬?”
“當戲看就行啦。”河令卓把爆米花咬得咯吱咯吱。
“等等,”熱的爆米花?金于詣後知後覺:“哪來的啊?”
“我在冰箱裡找到了玉米,剛自己炸的,用的你的廚房。”
錢冰被河令卓說得梗了一下:“就是演戲嘛,得演的你喜歡我的樣子啊。”
“鐵柱頭腦簡單,實在不行,明天彩排的時候你就大聲點,這樣就顯得直愣愣的。”
可是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金于詣知道,河令卓還是有會藐視所有人的眼神。
“就這樣吧,散了,明天彩排不要遲到。”錢冰唉聲歎氣,十分擔心會在正式演出的時候掉鍊子。
“你的作業,我拿走了,反正明天還要見面,抄完還給你。”河令卓揚了揚手上金于詣做完的卷子。
這兩個家夥把這當自己家了。
不過也好,可以經常留下來吃飯。
“今天不吃了嗎?”金于詣看着河令卓和河令越換鞋子,頓了一下。
“今天我和越越走。”意思就是今天他很安全。
“哦……”不知道怎麼心裡有點失落,他揮揮手:“路上小心。”
他們走之後沒過一會,衛華發來消息。
高三三班衛華:明天記得陪我看下場地,花我選好了,後天帶來。
jyy:好。
金于詣歎了口氣,給劉逸塵和家裡發了消息。
jyy:明後天有事。
意思就是不用來了,自己也不會回去。
劉逸塵很快回了消息。
劉逸塵:?咋的了。
jyy:同學們拉着我演話劇,還有,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劉逸塵沒有問是什麼事情,反而對話劇比較感興趣:什麼話劇?羅密歐與朱麗葉還是梁山伯祝英台?
很遺憾,都不是,看來他平時看話劇非常有水準,金于詣用了一種水準齊平的方式回複了他。
jyy:Country love story。
打開和老媽的對話框,依舊沒有回複。
最近他們的聊天都比較簡單,界面上都是“好的”,“知道了”。
大概最多問一問然後默許吧。
從來都是這樣,像轉學一樣,就算是老媽不喜歡他做的事情,也不會特别的阻撓。
因為都還在她的控制範圍内,什麼是不可控的呢?
不繼承公司,不去讨好爺爺奶奶,不聽她結婚的安排。
金于詣拉開卧室的窗戶,深呼吸了一口。
外面亮着很多盞燈,但他知道,他不會有“家”,不會有真心為他亮着一盞燈的家,未來幾十年人生都是如此。
就像老媽不真心愛老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