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衛華吓了一跳,開始拍他的背。
“我沒事。”金于詣緩了一下神,這樣一咳嗽完,頭更疼了。
他撐着起身,把卷子交給衛華:“你去交吧,我先回教室了。”
“反正……”
“反正好好學習吧,什麼年紀做什麼事情。”衛華見縫插針,補齊了下半句話。
金于詣:“……”
“你肯定要說這個,是吧?”衛華得意。
刻闆印象,這是刻闆印象。
其實金于詣是想讓他加油,之前說過的話是說不出口了,因為他自己就打破了這句話。
金于詣無話可說,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教室走。
“不對。”衛華看着手裡的試卷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不是說好了和我一起交卷子嗎?”
男人心海底針,多變的生物。
一定是怕遲到自己回去了吧。
什麼兄弟情,都是一縷青煙。
幸好金于詣踩着上課鈴打響進了教室,上課之後他就有正當理由不和河令卓對視了。
上課真好。
金于詣裝作若無其事回到座位,翻開書本。
“你看錯書了,這節課是英語。”河令卓提醒他。
他拿的還是上節課的語文呢。
“啊,對。”更尴尬了。
金于詣掏出另一本。
“……這是政治。”
金于詣:“……”
都怪偏頭痛。
事不過三,金于詣仔細甄别,終于找到了正确的書。
“說件事,元旦,文藝彙演,都知道吧,就在下周一。”肖至義在黑闆上寫下“3”這個數字。
這個時候成績也在雙休日出來了,周一還能知道成績,不知道是沖喜還是悲喜交加了。
“說白了就是校領導發言大會,主持人說酸話大會,這次也沒打算請你們表演幾個節目,我們讨價還價,決定三年級一個班出平均時長為三分鐘的三個節目。”
他倒是十分坦誠。
“讨價還價?是讨多還是少?”有人問。
“當然是少一點,你們什麼水平我還是清楚的,上去表演節目都丢臉。”肖至義起雞皮疙瘩。
上次錢冰深情獻唱的《普通朋友》萦繞在他的噩夢裡半個月,遲遲不消散。
“金于詣行!”
有人嚷嚷。
“對,金于詣,高冷男神,絕對不丢臉。”
金于詣平時待人比較疏離,從不參與八卦,到點就走,拒絕加除了熟悉的人以外的微信。
于是就從“愛上校霸的那個男人”,變成“天降紫薇星”,現在又變成“高冷男神”。
也不知道都是誰教他們取外号的。
“對對對,”肖至義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金于詣上去表演一個英文歌,絕對高端大氣上檔次。”
就像介紹商品一樣。
金于詣連忙拒絕:“我就不去了。”
他肯定會被拍下來的,要是傳到老爸老媽那裡就尴尬了。
“給老師個面子嘛。”
金于詣選擇堅守自己的底線。
“街舞,唱歌,上去表演個樂器啥的,都行啊。”
最後三班硬是湊齊了三個半吊子。
一個看過别人跳舞,一個上過十節課樂器,還有就是衛華,他說自己還沒想好表演什麼,先占一個名額。
“你們知道嗎?那個元旦文藝彙演魔咒,特别是在高三,巨靈。”
這就是他們即使不願意表演,也要占個坑位的原因。
下課後,潘雲實有些神秘地和他們說。
衛華:“對啊,隻要在元旦的文藝彙演上表演了節目,表白就能成功,概率大概是百分百吧,上一屆那對很出名的小情侶就是在高三元旦文藝彙演之後在一起的。”
“你要表白?”潘雲實回想起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回憶。
“現在沒有,但是聽說有效日期截止到下一次表白,我先存着,不行啊。”衛華梗着脖子。
金于詣看了眼旁邊,他的同桌去上廁所了。
“你着急表白嗎?”他問衛華。
“額,不急。”
“那把這次名額讓給我吧。”金于詣和他商量。
“你也要表白?”潘雲實大吃一驚。
“我……突然覺得我特别帥,需要釋放一下魅力。”金于詣學着河令卓胡謅。
潘雲實:“……長得帥了不起哦。”
“行,看在是兄弟的份上,這次讓給你吧,”衛華想起來了:“我都知道,要是成了記得和我說啊,如果成功了,就是奇迹,證明這個魔咒真的靈。”
“為什麼?”潘雲實不明白。
“因為我賭他不會表白。”衛華看着金于詣去找肖至義的背影,悄悄和他說:“你能想象嗎?他表白的場景,‘雖然我覺得這個年紀不應該談戀愛,要好好學習,而且戀愛是一種人類的生理需求……巴拉巴拉,但是我喜歡你’。哪個女孩受得了啊,要麼是魔咒管用,要麼就是那女孩被他的臉蒙蔽了雙眼。”
的确,這麼一通說下來,熱情都澆滅了。
“我去,你學的語氣還真像。”一本正經的。
兩個人笑在了一起。
辦公室的金于詣打了個噴嚏。
應該多穿一件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