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令卓趕緊拉開禮堂大門,但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幀,他發現舞台側面反而是最好的觀看地,離金于詣最近。
金于詣上台後第一時間就往觀衆席看了,但環顧了四周都沒看見河令卓的身影,隻能直接開始。
我在這裡等你,離你最近的地方,河令卓在心裡默念,如果不是已經開始的話,他一定會喊出來讓金于詣看見他。
這個角度看他的同桌真的很帥,是那種溫柔的帥氣。
前奏就把河令卓吸引住了。
就像溫柔又思緒繁雜的人在獨白。
“Warp me up in all your,I want you,in my arms on let me,hold you…… ”(1)
金于詣的聲音和上次在秋山時一樣,有一種特别的,讓人沉浸的魔法。
上次像是在訴說一種我隻屬于你的宿命,這次則是傾訴,是長情的告白,這首歌也更貼合他的風格和聲線。
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樣,事實上,河令卓已經聽在音樂平台聽了無數遍,已經能翻譯了。
本來應該回座位的,這首歌,不,金于詣有魔法,讓河令卓駐足不動。
金于詣彈着吉他,在間奏時時不時往觀衆席看。
台下已經變得很安靜,每個人或多或少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禮堂很空曠,再多的人也顯得少,因為沒有他想看見的人。
希望擴音器夠給力。
“I would never fall in love again until I found you,I said I would never fall unless it‘s you I fall into,I was lost within the darkness but then I found you……”
直到這裡,河令卓聽明白了,他改了歌詞。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他體内蔓延,像一股暖流。
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直到我遇見你。
我不會再墜入愛河,除非那個人是你。
我曾迷失在黑暗之中,但我遇見了你。
我也是。
“I found you……”吉他聲和歌聲在禮堂回蕩。
河令卓看着台上人的側臉,他意識到自己從沒有如此的渴望,渴望一個人。
最後一個音節結束的時候,金于詣徹底擡起頭。
台上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他卻不為所動,有些失望地起身鞠了個躬,收起吉他下台。
“好!牛逼!”
金于詣聽見衛華的喊叫聲,咬緊嘴唇。
男子漢大丈夫的勇敢表達,别怕失敗。
張文雅的話在河令卓耳邊響起。
世界有一瞬間空白。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金于詣第一時間往禮堂外走。
門後是我。
接着就是一個炙熱的擁抱,這個擁抱把他的情緒推向高峰。
不用問他是誰,他身上有熟悉的味道,他為之依戀的味道。
“表現得怎麼樣?”金于詣聽見自己這麼說,雙手禁箍,心跳是不停的咚咚聲。
然後,河令卓松開了他。
他會永遠記住那天。
禮堂在這棟樓的四樓頂樓,緊貼着的隔間有個視覺死角,剛好藏匿兩個人。
他把他拉了進去。
“親過嗎?”河令卓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什麼?”
嘴巴還沒合上,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麼親了上去。
那是個深吻,唇舌挑動、遊走。
幸好他也無師自通,立刻明白了河令卓的意思。
緊接着是閉上眼睛,世界又變得漆黑,抓住他的手,成為主動的那一個。
這是一場緊握着對方手的雙向奔赴,金于詣永遠記得親吻過後,河令卓的嘴變成了好看的水紅色,是的,記不住口紅色号的人,他知道這是水紅色。
閃爍着晶瑩誘人的光芒。
為本來就很好看的嘴添色。
“還說沒談過戀愛。”河令卓又在用熟悉的調侃的眼神挑逗他:“人面獸心啊。”
金于詣梗了一下:“我,我真的沒有。”
“其實我聽得懂,一開始就聽得懂,還等着金老師教我呢。”
“看來沒這個機會了。”金于詣無法移開視線,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是啊,用嘴教了。”河令卓在他耳邊低吟。
他再也無法忍受,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歡眼前這個人。
于是又是一輪深吻。
看來有落井下石的人,比如殷曆明,要欠他一包辣條了。
“臉上的傷怎麼回事?”金于詣忍不住問。
吃過嘴巴的關系,總可以問了吧。
“……你不覺得問這個很不合時宜嗎?”
“紮眼。”每次看見都覺得難受、刺眼。
明明傷口沒有流血,已經包紮起來了,都能感到一陣刺目,是因為在意。
“金于詣——河令卓——”
“奇怪,人呢,都結束了還找不着,約着上廁所去了吧。”是潘雲實的聲音。
晚會結束了,也就意味着大批人要從這出來了。
錢冰:“打個電話吧,給河令卓發消息也沒回。”
河令卓輕輕推了一下金于詣。
金于詣抹了一下嘴,率先出去:“在這,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