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河令卓低聲。
實際上是他不太敢聽,不想聽到這個女孩有多優秀,多麼美麗,比他好多少倍。
或許他不能擁有金于詣的全部,但是管他的。
至少現在金于詣的所有權是他的,以後幾年,不知道,日子就先這樣過。
他害怕自己會嫉妒,會說出無法挽回的話語,比如為了他要如何這樣的話。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不能讓金于詣為了他做決定,他得過他的人生。
“你相信我?”金于詣有些複雜地看着他。
究竟是信任還是不想聽?
“相信你。”無論你怎麼樣,都會支持你,隻要你開心就好了。
河令卓覺得這個想法是他有史以來第二次最無私的想法,在自私的愛情裡追求無私該多難。
是相信他會處理好這件事的意思吧,金于詣姑且這麼相信了。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忍不住俯身上去碰了一下河令卓的嘴唇,還是溫熱柔軟的。
“還說沒談過戀愛。”平時看着挺安靜的人,沒想到這麼主動。
“沒有。”金于詣有點尴尬:“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大不了不親了,可是明明是他先主動的。
“喜歡,喜歡。”河令卓忙安慰他。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我于你而言是什麼?
金于詣想要開口。
“還能睡一個小時,你去睡會吧。”他是習慣熬夜了,金于詣還得上課。
“熬夜對你的頭痛不好。”河令卓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提醒。
“你呢?”金于詣不死心。
“我今天是請假出來的,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放心吧,我不走,洗個澡就來。”
半夜還洗澡。
金于詣隻能先回房間,該怎麼說,沒有他暫時睡不着這件事。
但他能感受到一陣安心感,就是,河令卓在他的房子,他的領域裡的安全感。
他在旁邊,他帶他遠離了那些糟心事,他是一個窗口,通往另一種人生和自由的窗口。
在他身邊,熬夜也不會頭疼。
反而唇齒懷抱之間留下的熟悉的橘子清香讓他心曠神怡,不久之後就迷迷糊糊了。
嗯,他還是安眠藥。
金于詣這麼想。
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金于詣醒來後卻沒有疲憊。
他是被鍋鏟的聲音和遊戲音效叫醒的。
睡夢之中好像有人隐約貼着他,他知道是誰。
他做了個夢,他要以他的能力保護河令卓,至少免受這些麻煩的煩擾。
金于詣有些發懵地起身,頭還是有些疼,畢竟昨晚鬧了大動靜,但居然是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内。
他下意識往身邊撈了一下,人呢?
走了?
金于詣快速穿上拖鞋到客廳,就聞到了一股三明治的香味,他知道答案了。
此時河令卓正在用金于詣從來不用的鍋具剪三明治,神情淡然,手法娴熟,若不是手上還有傷口,完全猜不出昨晚發生了什麼。
河令越在沙發上擺弄小天才手表,不知道十幾歲的人為什麼還喜歡玩開心消消樂,随她哥吧。
金于詣有一種恍惚的幸福感。
如果不是河令越還在,他想抱一下河令卓。
金于詣不忘給河令越使眼色:别忘了今天是你哥生日。
河令越悄悄沖他比了個ok了手勢。
“哪來的蔬菜?”記得冰箱裡沒有。
“早上去買的。”
河令卓把盛好的三明治端上桌。
“那你睡了多久?”金于詣更關心這個。
“習慣了,吃完了去上課,我要送越越,先走了。”
“她吃過了?”金于詣試圖找話,一起走不好嗎?
“吃過了,就你沒吃。”河令卓看了眼時間:“還要回去拿書包。”
“怎麼不叫我起床?”金于詣看着他。
他的同桌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很好看。
“讓你多睡會,本來打算臨走前叫你的。”
金于詣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往河令越大口袋裡塞了一個費列羅巧克力:“路上小心。”
“拜拜——”河令越沖他揮手。
“拜拜。”
那再怎麼來個臨走的擁抱可以吧?
金于詣還在幻想之中,寒冷的門帶過的冷風就讓他徹底清醒。
金于詣:“……”
這算什麼?他有一種被渣了的錯覺。
昨天和他親嘴,說相信他的是叫河令卓的那個吧?
他遺憾地摸摸嘴唇,咬下一口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