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抽了，五根了。”金于詣無奈地看着他，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提神醒腦，你看着我抽就行了，别學這些。”河令卓拿出長輩的姿态，也有些遺憾的地掐滅了。

他在金于詣面前已經收着了。

金于詣歎了口氣，主動上前再次抱住他。

“今天第二回了啊，我都沒歎氣你歎什麼氣。”當事人還沒開始哭呢。

“沒……”金于詣的聲音有點悶悶的。

河令卓忍不住順了順他的背，不知怎麼，他變成了安慰的那個。

“你是不是要說心疼一類的詞，憋回去啊。”河令卓警告他。

于是金于詣就這麼把話憋回去了。

松開手，還有溫存的感覺。

“那，高考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這個金于詣也很想知道，但是誰也沒答案。

“高考那天本來是打算去的，雖然知道也考不好。”河令卓看了眼河令越的房間，壓低聲音：“就隻有那一天，我沒送越越去學校，她被車撞了，我接到電話就趕去醫院了，我特别後悔這件事。”

怪不得河令卓每天堅持接送她，就算有事情也要安排她和同學一起走。

居然有這樣一段事情。

“那……她怎麼樣？”至少現在看起來還好。

“手腳都骨折了，現在養好了。”河令卓揉了揉太陽穴：“我也要被你傳染頭痛了。”

“賠錢了嗎？”金于詣皺眉，對于河令卓來說，錢肯定也是一重打擊。

“我平時教導她就算被撞了也要爬到斑馬線上，所以她一直走的斑馬線，對面全責，放心吧。”吃不了一點虧。

金于詣：“……”

“怎麼，擔心我？”河令卓挑眉看他。

“擔心。”金于詣大方承認了。

氣氛越來越暧昧，落下一個吻。

一個極盡溫柔的吻。

已經不知道是誰先靠近了誰。

金于詣可以看見他眼裡都水光和渴求。

唇齒相碰的一瞬間，可以忘卻所有，旖旎、缱绻、溫柔的舔舐……

再親下去就糟糕了。

金于詣帶着不舍慌忙分開。

他可能會上瘾，任何會上瘾的東西，要麼太好，要麼會到來毀滅。

“坦白遊戲。”他突然說。

“嗯？”河令卓也意猶未盡，歪着頭看他：“我以為坦白遊戲在你喝酒的那一晚就結束了。”

金于詣：“……”

“其實，我轉到這裡是因為壓力太大了。”他平複了一下心緒，終于到他解釋的時候了，他起碼要說明白吧。

河令卓不可置信：“你覺得出國到壓力太大了？”逗人呢，真不知道現在的少爺都是怎麼想的。

“不是……我媽以前是學化學的，在瑞士讀了碩士，她在這門學科上很有天賦，本來打算繼續攻讀的，結果遇到了我爸。”這件事得從源頭說起了。

“愛情故事？”

“不是，挺殘忍的吧，我爸看上了我媽，我媽家裡就給她定了婚事，但我媽一點也不喜歡他。”

“那就拒絕呀。”河令卓不理解這些有錢人的遊戲。

“我媽家裡生意當時虧空了，如果和我爸結婚的吧，我爸會和他們合作，彌補一部分，算聯姻。”

然後他們就這樣結婚了，這段婚姻中得到好處的隻有金吳天。

金吳天的确是愛沈思青的，對她更是沒得說，但這種行為注定了他們心裡會有一個過不去到疙瘩。

金吳天和沈思青對金于詣也很好，隻是有嚴格的要求。

“我媽希望我出國讀和她一樣的專業，可是我沒有這個天賦，學到一定程度怎麼都學不下去了。”更何況金于詣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其實轉學就是壓力轉移，逃避和緩沖罷了。

左右都是很累的。

但金于詣的這種累是無論怎麼努力不會過得很差，河令卓不一樣，他完全沒有盼頭。

“我的偏頭痛就是這麼來的，我爸媽從來不會疾言厲色，隻要不做很不得體的事情都支持我，因為他們知道，無論我現階段選擇了什麼，到最後，都隻能按照他們安排好的路走。”

如果隻一味壓抑金于詣，留下遺憾，他反而更不容易聽安排。

河令卓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所以我就在放松的環境下越來越緊張，我覺得我抓不住我的未來，我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可是我不喜歡他們的生活，但他們喜歡我優秀上進，對我有很高的期待。”

根源還是在于金于詣和金吳天沈思青的追求不太一樣，金于詣對了幾分善良溫柔，說難聽點也就是優柔寡斷。

他努力不去傷害任何人，卻忘了自己是受傷最嚴重最需要治療的那一個。

隻壓抑自己最後的結果隻有一條路，就是爆發，河令卓再清楚不過。

河令卓安靜地摸着他的頭，繼續傾聽。

“我也不是輕松就可以考得很好的，高中這幾年我幾乎沒怎麼出去放松過。”

知道了自己的水平後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就更慌張自己的平庸。

害怕看見失望的眼神，害怕母親下一句是更高更讓他窒息的要求。

“所以我很緊張，特别是他們和我讨論‘以後’的時候。”

久而久之就患上了這種病。

“所以結婚……”結婚也隻是他們的安排，我一點也不想和他結婚，我和蔣千千一段感情也沒有。

金于詣是想這麼說的。

這是今晚最重要的話，不料卻被堵住了嘴。

這是今天的第二次，有史以來的第三次親吻。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唇齒交融之間，他能感受到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