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走藝考肯定是來不及了，在X市以及周邊城市之間，有很多可以上的公立院校，一本和二本都有，熱門專業先pass，一些冷門的專業分更低，文科四百二十分到五百分就能上。”
金于詣還真做了PPT和報表整理，甚至配了圖片，還是彩色打印，足足一沓。
甚至是在次日淩晨五點左右。
“你談戀愛第一天就做這個啊。”河令卓抽了下嘴角。
“就做這個？”金于詣學着他的樣子挑眉。
“正常應該先觀察一下對象什麼的吧。”河令卓對此也有點無語。
聞言，金于詣有些羞澀，站在櫃台外面看了他一眼。
“你今天穿了一身……超市的工作服，裡面是默契紅，嗯，你比較有經驗。”說着說着，金于詣的嘴角就耷拉了下來。
呵呵，默契紅。
和你前任發色一模一樣的紅色。
沒談過戀愛的少爺不知道自己占有欲過剩而且有點不正常了。
“什麼，默契紅是什麼紅？”河令卓有點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耳朵。
“就是一種你無需知道的紅色。”金于詣沉默了一秒。
得了，不開心了，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
“好，那你繼續說吧。”河令卓有點無奈。
“就這樣不追究了？”金于詣持續别扭着。
“……好，那我再問一遍，默契紅是什麼紅？”他覺得自己可以考幼師。
他帥氣清爽的男朋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輪，語氣淡淡：“以後再說吧。”
河令卓：“……”
這正常嗎。
應該不正常吧。
河令卓拆了一袋小面包塞進他嘴裡：“你肯定是沒吃早飯低血糖了。”
吃了就别說我聽不懂的話了哦。
“嗚嗚嗚嗚。”金于詣接過面包：“水……”
河令卓又開了一瓶果汁遞給他。
待小面包咽下肚子後，金于詣用一種近乎深情感動的眼神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
這個人還挺好騙的，一塊小面包就消氣了。
“你猜呀。”河令卓笑嘻嘻地。
金于詣覺得他還是不習慣這樣身份的轉變，他咳了一聲，繼續講他做的PPT。
“這幾個大學植物保護專業，考古專業，海洋學專業，還有農産品類的專業，你覺得可以讀嗎？”
“不想讀。”河令卓垂下眼簾。
就是沒什麼興趣，如果是美術類專業可以做得更好，在大學裡會有更多機會。
“農業工程，四百二十分，氣象學，四百二十分，土木也是四百二，這個考古專業隻要四百出頭，好幾個院校還是一本，都是有美術專業的，你隻需要考上後兩年轉專業就行。”
“我之前怎麼沒想到，你的IQ是多少？”河令卓拿起紙認真看了起來。
“反正比錢冰高。”想到IQ這個詞金于詣就一陣尴尬。
“雖然都是在省内，但有沒有更近的，比如在本市？”
“有，X大土木工程，壓線四百二十分，穩妥點最好考四百三，有點難度，但是X大是一本，還有就是M大，二本，也在市内，氣象學專業壓線也是四百二。所以如果想考在市内，無論在哪個學校，都要考四百三十分左右，你目前的分數是三百五十一，提高七十分左右是可以的，但每年的情況都在變化，最好在模拟考的時候就提高一百分，那麼高考肯定也沒問題，就是過程肯定會很辛苦。不過我會負責給你補課，不用擔心。”金于詣充滿自信地理了理資料。
“嗯，那就這樣，不會影響你學習嗎？”
“不會，如果保持每天高效學習六到八個小時，我隻需要輔導你一半的時間，文科更多的是熟記和背誦，技巧尤為重要。”
“那你呢？你想考什麼學校，什麼專業？”河令卓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他從來沒問過這樣的問題，他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最終會分道揚镳的，隻是時間問題。
果不其然，金于詣的臉上浮現有些錯愕的神情。
“叮咚——”幸好來客人了。
“我想要解酒藥。”是一個能勾起不好回憶的醉醺醺的男人，穿着綠色夾克，看不清臉。
“櫃台這裡，十九塊錢。”
“靠個藥賣這麼貴……”男人嘟嘟囔囔掏錢。
金于詣默默退到一邊，喝完剩下的橙汁。
“我想考财經大學，反正是商科，X市内沒有排名很好的專業。”以他的分數可以去更好的學校，比如去魔都。
金于詣默默把垃圾裝進垃圾桶：“我本來想去首都或者北邊，看看能不能拓展一下分公司，畢竟頂尖的院校都是在首都，但是分數太高了，得在六百五到七百之間，省内努力一下還是可以的，我爸認為再北一點就沒有必要了，不如留在華東研究把公司做得更好。”
“啊，那你看好學校了嗎？”
很意外但也不意外，明明沒認識幾個月，心裡卻因為這件事癢癢的。
“大概就是去魔都了。”不是魔都也會在省内。
“哦……你肯定沒問題的。”高三轉學都能考這麼好。
對于河令卓來說，金于詣算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隻是這顆星星運行到了一定軌迹，降低了高度。
所以他可以伸手碰到，但星星會一直在一個地方嗎？
那就聊一些更現實的問題吧。
“對了，這是借條，你看下，沒問題吧，太正式的我想你也不會接受。”河令卓從櫃台拿出一個文件夾。
“什麼，這還不正式嗎？”金于詣看着這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郁悶。
“真正的正式應該是找律師。”
“不需要這些東西。”金于詣有些煩悶，把借條倒扣在桌面，結果發現背面也有。
金于詣：“……”
“你先讀讀呗。”
字寫得倒是很好。
“借條……一，二十萬将在畢業後一年開始還款，按照三家銀行對比的四年利息和複利計算，如數歸還。”
算得還很清楚，一時分不清是該難過算太清還是誇他不會被騙。
金于詣看了他一眼。
河令卓持續裝傻。
“二，該筆錢款用作讀書生活，可以要求每一筆花銷開票，但發票隻能保存半年。”
金于詣：“……”
“按這麼算，你得還四十多萬啊，你在還房貸嗎？”金于詣不讀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打算還我一輩子嗎？”
“房貸比這多多了，你不收下這份協議我就沒辦法收下這筆錢。”河令卓給他拆了一個棒棒糖。
“唔，我不吃，那我就收下了。”金于詣有些無奈。
收下之後，等過段時間就銷毀，當做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