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是沈聽瀾他娘的小名,他看着面前如此信任于他爹的長公主,對着她跪下磕了個頭,說道:“殿下竟然如此信任我爹,那麼聽瀾也不會讓殿下失望,聽瀾會盡早查明真相,還我爹一個清白。”
楚南蕭就坐在自己家大堂地桌子後面,百無聊賴的扒拉着剛才吹雨給他在外面抓的兩隻碩大的蛐蛐。
他想着,自己這次回來,恐怕不會太安逸。
吹雨急匆匆走進來的時候,他正在用那根小棍兒扒拉着面前的蛐蛐,企圖讓它倆打架。
“二少爺,宮裡來人了,是陛下的貼身監盧公公,要宣紙接您入宮。”
楚南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愣是一句話沒說什麼,直接站起身離開了。
相比于沈聽瀾,面前的這個太監倒是對他十分的尊敬。
然而楚南蕭吊兒郎當慣了,并不十分在意那所謂的人情世故,也不是分去在意那所謂的喜形于色。
他看着面前的盧公公,一副十分自來熟的模樣,擡手拍了拍盧公公的肩膀,笑了道:“公公打宮裡來這是有什麼事情嗎?我這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公公來府上了,我馬不停蹄就來接了公公下轎,公公找我有什麼事嗎?”
盧忠與他關系還算相處融洽,雖然楚南蕭沒怎麼從邊疆回來過,基本上都是在邊疆待着。
但是相比于沈聽瀾那個罪臣之子,面前的這個确實是良将之才。
所以他笑了笑,對着楚南蕭彎腰說道:“二少爺,陛下請您明早入宮,您已經許久未見過陛下了吧?陛下對您甚是想念,想要見一見您。”
“本來今天就要喧您入宮的,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陛下忙得焦頭爛額的,也沒時間見您,正好明天早上陛下要召見群臣,最近科舉考試的榜首前十,所以也有時間見您,您倒可以去見陛下。”
楚南蕭點了點頭,看着面前嘴角帶笑的太監,關心道:“那看來陛下最近确實得了幾名良将,不然你怎麼這般高興?那我倒是有些許的想要去見見那榜首之上了。”
“不過今兒個累了,也沒看見那大榜如何,公公與我說道說道。”
盧忠就等着他這句話呢,聽見他這樣說,倒是笑了,看着面前的楚南蕭,小說了一句:“這榜首前三,狀元,榜眼,探花郎,身份倒是有夠讓人稀奇的。”
第一位是李丞相家的孫子,他品學兼優,為人溫和,又有學識,陛下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狀元非他莫屬,所以狀元郎也就這樣确定下來,不過榜眼倒是籍籍無名,似乎是鄉下來的一個小子,這也就不說了,然而這探花郎卻是很讓人唏噓。”
楚南蕭一聽這話,倒是來了興趣,望着他道:“盧公公竟然說第二位不足為懼,突然說起第三位,那楚某人确實有點子疑惑,你要不與我說說看。”
盧忠笑了笑,說了一句:“這探花郎姓沈呢。”
楚南蕭一聽這話眯了眯眼,周身氣息就有些許的不對勁了。
盧忠就等着這一刻,繼續說道:“他姓沈,名聽瀾,在長公主的管教下慢慢長大,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呢,在長公主府裡跟長公主家的其他孩子一起長大的,長公主對他寵愛有加拿,當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這話一聽就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就是在告訴衆人,那不是長公主的親生兒子。
楚南蕭冷哼一聲,說了一句:“姓沈,該不會是沈年的後代吧?當年沈年打壓我爹的時候,那可是手段狠辣,現如今自己的兒子居然能走到探花的位置,該不會是走後門兒了吧?還是有長公主從旁提攜?”
“要我說這些當官兒的子女就不該摻和這科舉之事,旁人不知道危害,陛下還能不知道危害,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而且當年沈年的案子還沒有查清楚,就焚火畏罪自殺,要不是長公主與他妻子是手帕交的關系,估計現如今他家的兒子也不可能待在長公主府裡吧。”
“但是我還是那句話,長公主确實有些許的糊塗,居然留着一個仇人的兒子在自己身邊,簡直是有夠讓人提心吊膽的。”
盧忠笑了笑,看着面前的楚南蕭,說了一句:“二少爺,話不是這樣說,畢竟長公主心善,自願養着自己青梅的兒子,換做旁人可是做不到的,不過這小子雖是沈年之子,這些年倒是安分守己的很,從來沒出去惹過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韬光養晦。”
這麼說着,他眼神偷偷的瞄了一眼楚南蕭,發現他确實是生氣了,趕緊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假意求饒道:“您看老奴說這話做什麼?老奴今天就是見到二少 ,有些許的藏不住話,就把這話說了,二少爺可别将這件事情當真,就當這件事情不是老奴說吧的吧,别到時候讓陛下知道了,止我個胡言亂語之罪,到時候長我的嘴可就不好了。”
“二少爺,明早你可得按時出現在大朝會,陛下十分想念你的。”
楚南蕭點點頭。對着吹雨擺了擺手,說道:“送沈公公,我就不去了,今天累得要死,還有,給沈公公拿點兒邊疆的特産,要 錢就算了,公公也不差這一點。”
盧公公笑眯眯的轉身就走了。
楚南蕭擡起頭來,看着他那得意揚揚的背影,冷哼一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