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驸馬納蘭德舉家謀反,連帶着公主一家都被滿門抄斬的事情現在還在耳畔。
那時候有人說,前朝驸馬爺瘋了,陛下給了他這麼重要的官職,卻還想着以下犯上,換做是誰估計都沒想明白的吧。
但是前朝驸馬不但想不明白,甚至走了一條歪路,導緻了所有人走向衰亡。
那時候沈年還是這個半大小子,還沒有成為将軍,甚至還沒有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
後來沈年終于走上了仕途之上,他戰戰兢兢,也很害怕中途出現那樣的事情。
但當朝公主是個識時務的,她并不去參與政事,也不讓驸馬爺去參與。
而驸馬爺大抵也是個聽皇帝話的,不亂來。
卻也讓衆人也覺得有些許的束手束腳,心裡想着還不如不給。
此刻,沈聽瀾聽了他這話,下意識地起身,對着他拱手道:“是世侄想多了,。”
驸馬爺笑了笑,對着他擺了擺手,一副十分受用的樣子說道,:“然你有如此的想法,那麼就别胡言亂語了,陛下對你這種人才,一定會幫你安排在一個重要的職位之上,南蕭也是個很厲害的人,雖然他是楚家人,但是楚家畢竟效忠當今陛下,陛下也不會牽連到你。”
“而你與當今沈家并不關系,陛下自然不會多想。”
衆人隻覺得這話有些許的諷刺,但是也沒說什麼,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吃。
而這期間,長公主一聲都沒有坑過,似乎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跟她沒有任何關聯。
驸馬也十分感謝長公主能如此給自己面子,所以看他的笑容都多了些許。
然而飯後,驸馬爺有事急匆匆的離開,長公主卻一改剛才的溫婉和順,冷哼一聲,看着他的背影,說了一句:“狐假虎威,不是東西。”
沈聽瀾與楚南蕭也不再像一開始一樣畢恭畢敬了。
他試探出當今驸馬爺與皇帝之間的親密關系,兩個人是同屬一窩的,他也不再給他好臉色,隻是道:“看來驸馬也确實有點拎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邊的人,他對當今陛下忠心耿耿,并不屑于忠心于長公主。”
她與當今陛下是親兄妹,但是當年的那一件事情,使得長公主越發的對當今陛下厭惡,也越發的不待見于他。
明明兩個人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妹,可現如今卻反倒是讓人覺得有些許的生疏了。
長公主回頭拍了拍他的手,說道:“不必在意他,他願意和當今地下蛇鼠一窩,那麼本宮也不會如何給他面子,當初他背着本宮養外室的時候,本宮就沒再搭理過他,現在他反倒是覺得自己是個厲害的人,在陛下跟前兒也能說得上話了,就開始擺架子了。”
“當初他隻是我身邊的一個驸馬爺的時候,他似乎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這樣,現在反倒是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本宮卻不想給他這好臉色,既然他願意這般想,那麼本宮就要給他點顔色瞧瞧了。”
這般說着,她倒是笑了,轉過頭來看這站在自己身邊的沈聽瀾,說了一句:“不要在意他,他既然是陛下的人,那麼無論你說什麼,他都會出言反駁于你,在他看來,在本宮看來,能與陛下走到一起去的,除了認為你爹是有是畏罪自殺的人之外,也就隻有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而他能與陛下走在一起,十有八九就是覺得你爹畏罪自殺了。”
“你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本宮最是了解他,永遠不會帶着你娘去冒險,他如此深愛你娘,怎麼可能出任何事情,所以不必搭理他,他姑且這樣認為,等本宮抓住了他的把柄,自有他難過的時候,到時候就别怪本宮不給他臉面。”
“當初他把本宮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大抵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本宮也會駁他的面子,他自以為他是一家之主,自覺他是一個厲害人自覺的,當今陛下能看得上他,那他就是個很厲害的人的,卻殊不知,當朝驸馬爺不得參與朝政,即使當今陛下還給他些面子,也是不可能的,前朝驸馬爺的事迹還擺在那裡,他除非是瘋了,才覺得自己很有實力,才覺得皇兄能看得上他。”
皇兄最喜歡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他自然會将驸馬爺耍得團團轉,驸馬爺覺得自己很厲害,當今陛下也覺得很厲害,這個自作聰明的人将自己擺在了一個不該擺的位置之上,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而他們兩個人自始至終都覺得對方是傻瓜的,覺得對方是不如自己厲害的傻子,卻從來沒想過,也許一開始兩個人誰都不聰明,隻不過是太過自作聰明,所以覺得對方都不是厲害人物罷了,不過既然他們願意自作聰明,那麼本宮就給他們自作聰明的資本,就讓他們自作聰明,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很厲害的人好了,等到那麼一天,他們會醒悟到那時候,就是本宮來找他們算賬的時候。”
“你也别太難過,你母親的事情自由定奪,當初他們如此害你的父母,總有一天是要遭報應的。”
沈聽瀾低下頭沒吭聲,心裡卻在想,也許好人終究是不長命的。
而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不一定能換來一個真相與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