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似乎開始慢慢反應過來當初到底做得有多錯,當年那件事情沒人去給他一個解釋,而靖玄帝的勢力即使被人所傾倒,卻依然保持屹立不死的狀态。
他知道當年的那件事情是他做得不夠對,可是現如今也沒辦法查明沈年的死因了。
當年的死亡一起埋沒在火焰之中,他無論如何去努力到最後也沒辦法成功查找,隻能靠着其他人去了。
而沈聽瀾漸漸長大,也開始懷疑他父親當别死亡的事情。
他其實想要跟面前的人說,當年你父親不是我殺的,可是要怎麼說呢?當年所有人都在懷疑靜玄帝,而靖玄帝其實有時候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當年夢遊了,這才發生這種事情的。
當年若不是他,也許沈年還會乖乖地在軍營裡待着吧。
可是也沒辦法,當年的勢力紛繁複雜,他即使能讓沈年在軍隊裡待着,可是他依然得将很多大勢力的家族消亡,然後回到最初的狀态。
隻不過到最後,沈年成了那個出頭鳥,最先死了。
而他隻能聽話的,不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他也知道,沈年九泉之下一定是恨他的,連帶着他的妹妹都恨他10年。
怎麼可能不恨他?想到這裡,他笑了,心裡想,這世界恨我的人多了,他卻擺得越發的激烈。
他總是不管自己到底是當今聖上還是誰,他跟别人在朝堂上與自己對抗,然後在朝堂上說一些讓别人都覺得牙碜的話。
周圍的大氣都不敢喘的同時,靖玄帝卻又要保持着自己正在生氣,不要跟朕對着幹的樣子。
其實他有時候就在想,我到底在搞些是什麼鬼,我為什麼要保持一種威嚴的狀态,我也想要因為這點小事情跟别人鬧。
雖然因為這點小事情跟别人鬧來鬧去的本就不劃算,而其他人到底為何非要這樣忌憚,我也不知道。
當初我若真的因為這點小事情就去殺一個忠良,那麼我大可以不去管任何事,直接殺了便是,又為何因為這點小事情就去胡言亂語,耿耿于懷許多年。
他豈不是想入非非,做得不對,可是沒人相信他,他也不想再去争那勞什子。
沈聽瀾靠在那裡想了半天之後,周圍的人大氣也沒敢喘。
周圍的人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圍的人也在思考。
那人嘴裡的藥是鶴頂紅,藏在舌根底下,咬破之後,那鶴頂紅很毒,瞬間就能毒死一個成年人。
而他咬破了舌尖,舌尖之上本就有血,現在倒好,他倒是死了個幹淨,周圍的人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圍的人歎息着,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對還是錯。
沈聽瀾靠在那裡,半天之後說了一句:“把他身上的衣服扒開。”
周圍的人知道他要幹嘛去,還是聽從他的話,把他的衣服扒開了。
他身上一個蓮花一樣的文身,看上去熟悉又刺眼。
張校尉看了半晌張的嘴,說道:“這,這不是連花樓死士的文身嗎?不能啊,蓮花樓已經覆滅多少年了,現在居然還有人在蓮花樓裡面,還是冒充蓮花樓的殺手,然後渾水摸魚的嗎?蓮花樓已經沉寂許多年,即使突然間卷土重來,也不該是在這裡啊,這是在江南一帶蓮花樓的,總部就在江南一帶,不可能突然間就出現在這裡。”
“沈少卿,估計是有人在渾水摸魚 。”
沈聽瀾心想,果然如此,當年他父親是不是接觸過蓮花樓的人?
那段時間蓮花樓那有人一直在招兵買馬,也想要跟他父親分一杯羹。
當年的他的父親依然對先帝忠心耿耿,對現在的人也忠心耿耿。
他父親是一個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去記仇的人,當年先朝覆滅又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他隻是一個孩童罷了,他如果非要在這時候斤斤計較,恐怕也要計較出些許的事情來。
所以他父親也沒那樣,該忠誠于誰就忠誠于誰,他隻是個武将,考取了武狀元,成了武将裡的一員。
雖然先帝重文輕武,連帶着現代的皇帝也重文輕武,可是他父親依然很是開心,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能做一些在他父親看來就很好的事。
隻不過後來太多人忌憚,讓他父親不得不避其鋒芒,也得收露出自己的些許棱角了。
隻不過到最後還是死了。
那蓮花樓的文身新鮮又鮮豔,張校尉看了看之後,說了一句:“是已經被烙上去許多年的傷了,而不是新的,恐怕……”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所有人都明白。
蓮花樓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