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
……
一個白發藍眼,眼綁黑色條帶的男子憑空冒了出來,他在廢棄倉庫的一角出現,半彎下腰,對着箱子堆疊形成的藏身之處打了個招呼:“嗨!”
一把還帶着血的柴刀瞬間暴起,大開大合之間,直擊來者腦門。
男子一個閃身躲過,同時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利刃:“我隻是一個傳信人啦,晶子小姐,是太宰治讓你去港口Mafia。”
與謝野晶子從狹小黑暗的掩蔽處站起身,她拍拍身上的灰塵,望向來人。
剛剛本是因為警惕才下意識動手的,現在忽然聽到熟人名字,也察覺到對面沒有攻擊意圖。于是,與謝野醫生便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很快把他的身份給認了出來:“咒術界的最強——五條悟?”
男子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這個名頭。
“太宰那家夥還說了什麼嗎?”
“讓你們詐敗佯輸哦。”被黑布遮住的六眼眯起。
随後,在橫濱郊外的森林裡,谷崎潤一郎帶着泉鏡花,剛好和宮澤賢治彙合,同樣從利用咒術瞬移閃現的五條悟口中知道了計劃。
他們一起來到港口Mafia,一起假裝被毒氣迷暈,一起被送到首領辦公室。
【港口Mafia最高層】
“太宰治,你拜托的人效率确實蠻高嘛。”阿烏拉單手撐着下巴,她瞥向太宰治,他剛從警/察/局裡帶出來,雙手雙腿還拷着鐐铐,不能動彈。
明明很狼狽了,但太宰治的神情卻還是很自然,很有把握的樣子。
阿烏拉很欣賞這一點,臨危不懼。
很有意思,讓她想起了芙莉蓮。
魔族敬佩強者,不僅是力量上的強者,還有意志上的強者。
沉默的侍從恰時把昏迷的武裝偵探社衆人帶上前。
她扭過頭問太宰治:“你的【書】還在身上麼?”
他們魔族選擇太宰治合作,自然是圖用他的能力來封印【書】的。
“當然。”
阿烏拉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但是忽然,她動作一頓,煩躁地沖太宰治道:“【書】,拿過來。”
太宰治沒有過問她突然轉變想法的用意,淡定地走上前。
雖然這一轉變稍微和計劃需要不一樣,但是也能利用一二……
在阿烏拉一邊拿【書】,一邊漫不經心地操控天平運用【服從魔法】之時,鐐铐悄然松開一部分,皮膚觸碰到了她的發尾。
魔族的傲慢讓他們不會刻意去了解小小人類掌握的普通技能,比如說,撬鎖。
于是自然而然地,這場【服從魔法】失效了。
……
“居然是那個時候。”阿烏拉暗暗磨牙。
陰溝裡翻船,這對她來說算得上是一次奇恥大辱。
畢竟先前,阿烏拉的最後一次死亡,就是陰溝裡翻船。
如果正面作戰,芙莉蓮不一定能赢得過她。
而且,她可是堂堂魔族七崩賢之一,那一次死亡,好歹對手是強大的精靈魔法使,可這一次的吃癟,卻是來自一個普通渺小的人類。
怒氣充盈了阿烏拉的内心。
她陰恻恻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活了五百多年卻隻會一種魔法吧?”
“我隻是最擅長它而已。”
空氣中的無形的魔力一點點彙聚,漸漸聚攏,聚攏的光輝璀璨,竟讓無形之物都化出了身形。
魔族擁有漫長的壽命,與生俱來的魔力高親和力和優越的技巧控制。
人類現有的魔法體系是沒辦法去徹底理解和證明魔族魔法的,或許百年千年之後才勉強能解析一絲半點,因為那是【奇迹】。
使用魔法于他們不過是本能。
耀眼的魔力光束湧現,帶着聲勢浩大的力量,空氣也被一同壓下。
粉發的少女神情裡盡是無機質的冰冷——或許,這才是魔族的本質。
近似人類外表的皮囊,不同的性情與生動的展現,都不過是為了獵食而披上的僞裝。
他們的本質是獸。
被愚弄的情緒在這個大魔族的心頭堆積,一時之間竟超過了對芙莉蓮的在意,此刻,阿烏拉滿腦子都是想要處理掉面前這個該死的人類。
就算是同事格拉奧薩姆來勸說,也絕對攔不下來。
“準備好死亡了嗎?”阿烏拉勾起一抹微笑,裙擺飄揚。
似獸般的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她像是要把他此刻的狀态刻印到腦子裡,好和他之後,凄慘地死去之後的模樣做個對比,這樣才足夠暢快,足夠讓她釋懷。
“太、宰、治。”
阿烏拉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