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手裡的動作停了，他們不服金發人但感受到他是個狠人。

“什麼意思，你也不想死吧？”

關鍵時刻不喜歡話多的，李暮裡手中浮現撲克牌。

“隻是遊戲設定道具，Npc都算不上，你要因為它們對系統用戶動手？”

“金發人，你該不會被同化了吧！”

“那牌你們不覺得熟悉嗎？”

“算了别惹他，幹活幹活”。

54張牌四散副本中成為空間傳送口不能挪用，手中剩餘的自由牌不足二十張，李暮裡也不想浪費槽位強制收容沒用的技能……其實殺了也省事。

總有人讓他後悔不值得救，越發分不清自己在幫誰，在做什麼，盡力抑制殺心也算救人。

「警告！警告！客戶退貨，娃娃需要返修，請盡快到A9974生産線維修。」

幾人相互打探，沒人動。這條生産線任務完成大半，繼續完成就能下班。

“分開行動，”李暮裡去看牆上的示意圖。

“憑什麼聽你的？”

“你們可以不聽，也可以不活。”

他們不是李暮裡的身邊人，沒閑工夫哄。李暮裡的脾性顯出流氓的本質，沒有利誘隻有威逼。

“選吧，兩個人跟我走，或者都不活。”

“我跟你走，”被救一命的玩家率先站隊，幾人互相推搡又推出一個正太模樣的玩家。

新生産線上的娃娃不是成人等身，大部分是半米左右的孩童。

皮膚潰爛，血水膿水融在一團，伴随着病症的面目猙獰難入目，有些甚至長出多餘的肢體。工位上擺着《維修手冊》，李暮裡叫停準備按照維修書修理娃娃的兩人。

「今日任務:修理全部娃娃，完成後打卡下班。」

“太多了，就算長八隻手修到明天也修不完，”正太垮下臉

“走吧，下班了。”李暮裡幹脆地摁停流水線開關。

“怎麼就下班了？”

“原來這裡才是出口。”

【所有娃娃一經售出概不退換，一經出廠不得返修。】

珍珠生産線不會下班，即便完成任務隻能保證不被高帽保安追殺，彈性工作制要求工人不能拒絕工作。

李暮裡聽到維修娃娃時立刻做出判斷，珍珠生産線不觸發出口。先激起其他人的逆反心理，再順理成章帶少數人離開。

「打卡機:檢測到任務已完成，請走員工通道離開車間。」

“太好了，大神，謝謝你！”

李暮裡不是遊戲大神，但他清楚這幾個人是，再有就是挑兩個聽話的。

三人打卡下班，員工通道打開，通道内彌漫煙氣和紅色光。

“你們要出去了嗎，帶上我好不好？”

正太玩家看見另一個自己長出兩個腦袋，一個腦袋和自己一模一樣，另一個腦袋血淋淋的沒有皮冒出幾根粗硬的毛發。說話是那個沒有皮膚的腦袋。

雙頭男孩的胸前鼓鼓的像雞，背後鼓鼓的像烏龜，一隻手長了六根手指。

“好惡心。”

“不惡心，我長的和你一樣。”

“你罵人真髒。”

李暮裡“啧”一聲，正太閉嘴。

「警告！警告！車間遭到不明襲擊，請所有員工立刻撤離！重複，請所有員工立刻撤離！」

“快跑，别管他了！”正太撒腿跑，雙頭娃娃在後面追。李暮裡和另一人往反方向跑，不久後傳來一聲爆炸。

雙頭娃娃又出現在面前，爆炸後肉頭旁長出一顆新的頭顱，和李暮裡的臉一模一樣。

“你先走。”

剩下那名玩家沒有遲疑，聽命逃跑。

“外面的世界不接受怪物，想出去就得改造。”

“好啊好啊，要怎麼改，我都能變，”雙頭男孩聲音中多了笑意。

李暮裡臉上也多了笑意，掏出從流水線裡摸來的剪刀半蹲在男孩身旁溫柔剪掉雙頭男孩的第六根手指。

“好疼！”

“出去之後就是這樣，頭也隻能留一個别人看得慣的。為了出去能忍嗎？”

「警告！警告！工廠将于五分鐘後自毀，請所有員工撤離，重複，請所有員工撤離！」

“時間來不及了，決定好了嗎？”

雙頭男孩點點頭，李暮裡買把斧子将男孩後背的鼓脹砍破，血膿水流了一地，“好疼好疼，身體好輕好輕。”

“因為你要飛到天上去了，馬上就結束了。”

李暮裡擡手将那顆肉頭砍下，雙頭男孩倒地不起，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那顆頭靜靜躺着。

手中浮現撲克牌，李暮裡最後看了一眼，“相信希望的人最好騙。”

一聲巨響中工廠灰飛煙滅。

……

“靠，疼，”李時珍感覺下腹部一陣疼痛，吃力地扭一下身子看見一個白工服——怎麼還有員工？

工廠都爆炸了，醒來還是在生産車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