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幹什麼?”
“找死。”
不是活人找死進不來生與死臨界中的縫隙。
“我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找死嗎?”
“呃”,湯生什麼都記不起來,“我掉進來多久了?”
“有幾年了”,梅林對時間沒有概念,隻記得店裡的鍋修好又用了幾年。
湯生回去找沈夫人,“奶奶,你也是妖怪嗎?”
“我們是人。”
狹間裡的妖怪吃人,人在這裡怎麼活下來?
“靠真理。”
“講理就能活嗎?”
“能活,能活的很好。孫兒,你腦子不好,許多事都忘記了,但記住一條,晚上别上街溜達,就能靠真理一直活下去。”
湯生失憶之後謎團越來越多,琢磨了半天自己從哪來到哪去,肚子餓了。
薛定谔和林公子從浮世樓帶了吃的回來。
“夫君,吃人生嗎?”
林公子實在貌美,秀色可餐,湯生肚子“咕咕”叫,上前接過食盒牽着他回家。
三人在鋪子後面的暖閣吃飯,湯生隻吃素,看着林公子和薛定谔你一口我一口咽下人肉切片,忽然想起那時浮世樓的老闆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寒而栗。
人真的能在狹間活下來嗎?
“公子,你愛我嗎?”
林公子突然紅了眼,湯生不問了。本來就是自己強人所難,都娶回家了,何必再問惹人惱的話,平白生恨。
在狹間裡娶了林公子還想着離開,朝秦暮楚,實在不負責任。幾年都待下來了,往後更要把日子過好才行。
林公子白日裡眼紅,晚上紅眼,湯生娶了個不放過自己的。眼前一黑,再醒來又是腰酸背痛的下午。
“我自己的床事難道是付費内容,怎麼一點印象沒有?”
眼前一黑又一黑,睡醒到下午,然後又天黑。
總感覺付費時長很值,想看。
“林公子,能讓我多醒一會兒嗎?”
林公子伸手,湯生掏出銀票心想果然是付費内容。
“夫君更衣吧。”
湯生背對着林公子慢悠悠脫衣服,卻聽身後人說:“是更我的衣。”
湯生想不好吧,但是又一想,他們是明媒正娶怎麼不行?
轉過身,林公子衣物滑落肩頭,頭側着不看他。
湯生上前勾住松垮的腰帶,重重疊疊的衣物落下來堆成一座小山。
溝壑山巒,峰回路轉,小山重疊,每一寸肌膚皮肉都恰到好處。
“看夠了嗎?”
湯生慌忙扭開眼—他們不是一對嗎,避什麼嫌!
林公子轉過頭聲音冷冷的,“還不過來親我。”
“親…要不還是你來吧。”
林公子将他推到床上,湯生雙手護住胸前,林公子像扒苞米一樣扒了兩層,膝蓋向前頂,将湯生扣在床頭。
林公子的長發從兩側垂下來,湯生隻能看到他壓迫感十足的五官蒙在陰影中。
“不是你想要的嗎?”
“那個,好熱啊,哈哈,我去找點水喝!”
湯生一骨碌鑽出困局,爬起抓住外套跑出鋪子,到河邊井猛灌了兩瓢水看了看自己下面:我不舉?
明明喜歡林公子喜歡的要死,為什麼沒反應,難不成是娶回來當擺設的?
沒用的東西,暴殄天物。湯生慢慢喝第三瓢水罵自己不争氣。
水越喝越寒,湯生感覺背後有灼燒感,越來越燙。。
四維鎮的大街上竟然遊走着一直巨大的觸手怪物,既像章魚又像蜘蛛,滿身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移動的方向正是朝湯生靠近。
湯生下意識跑,他似乎很擅長逃跑。
怪物窮追不舍,在湯生腦後張開布滿牙齒的嘴。
忘了沈老夫人說過晚上不要出門上街,湯生兩條腿跑不過怪物的觸手被抓住一隻腳,倒挂着往嘴裡放。怪物嘴裡冒出烤人的熱氣,湯生眼睜睜看着自己墜入深淵。
林公子手持一把黑紅色長鐮将怪物一分為二,湯生摔掉地上眼冒金星。林公子又削了幾刀,怪物消散。
“林郎,那是什麼東西?”
“婆娑,專吃狹間裡的人類。是秩序守護者。”
狹間原本不該有人類。
“啊?那它死了……”
林公子收起長鐮牽湯生去浮世樓喝茶,浮世樓裡歌舞紛呈,柳綠花紅,與街上冷寂無聲的氛圍仿佛是兩個世界。
林公子要一壺浮生茶給湯生暖身子,湯生被婆娑差點吞掉,渾身又冷又僵。
“不願意便說不願意,為何鐵了心要我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