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該去哪去哪，礙事就把你們丢回去。”

“得到孟婆的允許才能過往生橋……孟婆呢？”

魏含:“你叫我？”

“我靠！你怎麼成孟婆的，你也不能是婆吧？”夏天銀爬起來過橋。

“歧視我？老子當孟婆怎麼了，老子憑本事當的孟婆，上一任孟婆親自授予。”

夏天銀在橋的另一頭看見上一任孟婆的屍體渣渣。他可能真是憑本事當的孟婆。

魏含上任孟婆後，遊戲進度大幅度提升，“過，趕緊滾，忙着呢。”

魏含守往生橋等同在孫悟空面前放生死簿，孟浮生草率了。

“沒湯，想喝從這往下跳。”所有過橋的玩家均未喝孟婆湯。

“他自己跳的，我不負責撈”，魏含執着地攪混水。

“你，你過來，你是孟婆了，”水被攪得越來越混。

「這年頭誰都能當孟婆了」

「還得是猴哥」

「我說孟婆湯怎麼失效了，原來有人根本沒喝」

「河底下的人怎麼辦？」

天被棍子捅個大窟窿一直漏雨，藥田被洪水淹沒，李時珍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天被捅個窟窿真叫他歡喜。順着杆往上爬竟發現天不是天，而是河。

李時珍的記憶在河水中複蘇:“雞肋的關卡。”

水裡沒有怪攔人，一帆風順，沒有遊戲的刺激感。乙夢者遊戲不适合無欲無求的人，李時珍沒有構建理想世界完全世界觀的想象力。

“林黛玉？”李時珍途徑魏晗的理想世界，伸手觸碰幻象。

魏晗一家坐在城堡餐廳，父親母親和兩個弟弟圍繞在身邊。兩個魏含長得一模一樣，脾氣與真正的魏含毫不相像。

魏晗幸福地坐在兩個弟弟中間炫耀新美甲，其中一個弟弟立刻捧起她的手觀察，大肆吹捧。

魏含那個猴脾氣能欣賞美甲，還能分清水鑽和貼花，假到李時珍渾身難受。

“魏晗，L區居民，出生在L區公立醫院，出生時伴随被吸收的半個死胎。每每犯錯，身邊人就會用那半個死胎吓唬你，三歲開始噩夢夜啼每晚不休。

算命的說，你背了人命債，心裡住着鬼，得自己還。”

幻境中的魏晗不自覺掉眼淚，眼前的弟弟們都是真的，都還活着。

“算命的還說了個方法，讓你父母再接那孩子一次，把他接到世界上撫養成人，還了你的債。你命裡不能獨，必須有人陪你，否則活不起。”

魏家夫婦想兩個孩子活比一個孩子死強，不過第二個孩子是湊數用的，在L區的綠洲堡壘培養罐出生。

第二個孩子是混混，不及大女兒乖順，魏家夫婦對他沒有感情，但他挂着大女兒的命就用錢養着。時不時因為小兒子頑劣難馴的性格向大女兒抱怨:“都是為了你呀，要不是看你是好孩子，我們怎麼會養那個混世魔王！”

魏含是魏晗的命，他的名字是魏晗的名字。

魏晗總是想保護弟弟，她不知道自己是為了弟弟還是為了自己的命，父母就是那樣告訴她的，魏含是她的命。

她的命太鬧騰，太叛逆，和她本人一點都不像。

三天一小禍，五天一大禍，他想引起父母的注意，父母卻隻對大女兒抱怨。無論乖巧還是乖戾，父母都隻對着大女兒說話。

魏含便說他不是她的命，他有自己的命。讓她少管閑事。

李時珍揣手:“我不該為了計劃生育指标鬼扯，他們也不該拿你的同胞吓唬你。世界上沒有鬼，人心裡都有鬼。

你弟在上面等着呢。”

魏晗的眼淚刹不住，她身旁的兩個魏含同時對李時珍發起進攻。

李時珍拔腿跑，繞了一圈轉過頭拉起魏晗往水裡跳。

“自己造的業自己了，”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的貴婦生活就這麼水靈靈的結束了，還沒包養男模呢，殉情居然還是跟一個老道士。你就不能晚點叫醒我嗎”，魏晗哭的梨花帶雨，李時珍真的無語，“這時候就别走流程了！”

“放開我，我爬的比你快，”魏晗狐化出利爪扣着木棍攀援而上，李時珍一邊爬一邊看水中的幻象。

他看到白頭發的李暮裡和002在公園裡踩着楓葉跳舞，心想整得挺浪漫。不過李暮裡能有和002一起變老的心思就真見鬼了。

李時珍思慮再三繼續向上爬。

“黑鬼呢？”

“跳舞呢，跟002比賽，看誰把誰熬死。”

路人:“……”

彈幕「……」

原來這麼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