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的眼珠轉了轉,“鏽城的規矩就是如此,最有用的人留下來成為鏽城的一部分。”
“唉,”李時珍不想多說,落後但實用的生存法則是秩序混亂導緻的必然結果,“我去找人。”
“喂,回來!我沒讓你走呢!”
畫家和格爾尼卡被捆仙繩綁着,眼見李時珍不理人大喊一聲:“寶寶!”
管道中間掉下來一個手持雉刀的女人,還是麻秋衣的臉。那個女娃娃的臉似乎成了某種模闆。
李時珍戰鬥力遠不及寶寶,丢了幾瓶緻幻劑發現該克隆人竟然對部分藥劑免疫,“别靠近了啊”,李時珍跑到一處停下喘口氣。
寶寶看到腳下是腐蝕性氣體标志,揮舞雉刀繼續攻擊,每次揮刀準确打飛李時珍的藥劑。
“别追了,我打不過你,哎,累死我了”,藥水哥疑似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
寶寶忽然覺得臉上發熱,全身都開始發熱,雉刀抵到李時珍喉嚨:“你幹了什麼?”
“加速新陳代謝,”李時珍剛扔出去的那幾瓶是「靶向□□」,和新人類分化藥劑配套使用的贈品,非有毒侵害無法被抗體免疫。主神的東西就是好使。
“卑鄙。”
“在鏽城應該是美德”,李時珍入鄉随俗,“告訴我屍體在哪就給你解藥。”
“告訴你你也沒有辦法。”
“很多人死于話多”,李時珍拿出一瓶藥劑,“就一瓶,愛要不要。”
寶寶揮刀硬搶,氣息紊亂,大汗淋漓。
李時珍跑到足夠高的地方甩手将藥劑扔出去。寶寶撲向藥劑,抓住藥劑的瞬間身下已是化合物高爐。
“造物主難辭其咎的敗筆,”李時珍默念清心咒,揣手往回走。掐指算,算不出個所以然。能量混亂,天道失常,摸不着規律。
安全區不大,露面的鏽城居民沒幾個,看向新面孔的眼神都不善。
李時珍旁若無人遊蕩,家家戶戶突然合上門。
背後的熱量鬥增,李時珍頭都不回地跑,婆娑的觸手将他卷起。
“怎麼哪都有你!”
婆娑的斷肢愈合後觸手數量倍增,攜帶大量小型婆娑捕殺玩家。
李時珍往婆娑嘴裡扔腐蝕藥劑,不得已穿上象征特殊人員的防護服以免被殘留物腐蝕:“感覺真糟。”
李時珍發現小婆娑不僅吃人還強制媾/和往人身體裡塞卵,“哇偶,”他可能知道屍體在哪了。
往婆娑群來的方向找尋發現一片泥塘,往泥塘深處走水漫過腰間,泥塘深處有一處内壁糊着泥漿的粗管道,管道内壁挂着密集的婆娑卵。
李時珍判斷這裡是那隻大婆娑的洞穴,鏽城所有的婆娑都是大婆娑的後代。
“你是哪條道都混。”李時珍露出放松的欣慰神情,黑的白的神的鬼的生的死的沒有他混不進去的,“好生待着吧。”
婆娑卵孵化在即,卵囊中的小婆娑注視着闖入者的一舉一動。李時珍拿出注射器将寄生蟲打進卵中,寄生蟲孵化也需要時間,不至于短時間内讓幼體死亡,大婆娑隻會看着它的孩子一天一天減少。
從管道内部損毀的控制系統和免爬器判斷這處是大風車的底部。
風車捕捉氣流需要開闊的環境減少複雜因素幹擾,李時珍從爬升梯一直往上,中途歇了五次終于坐到停轉的大扇葉上。
遠處有正常運轉的風車,俯瞰整座鏽城實際上是排污系統,一條大河阻隔淚城與鏽城,管道從河底接過來,獨眼巨人在河的另一邊用聖杯舀水喝。
用望遠鏡放大觀看還能發現一些有意思的現象,淚城中數量最多的居民是昆蟲。它們不顯眼,卻讓巨人抓耳撓腮。
星期天裡似乎沒有神。
“叙述性詭計。”
黑白神口中的神不是他們自己,比神更富有的人才是他們。遊戲是騙局,是陷阱。神越是阻撓,人越是探究,好奇心害死貓,擺在往生橋上的孟婆大貓是赤/裸/裸的嘲諷。
主神給的實在太多了,玩家沒有辦法不當貓。當然,能不能拿走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神不在星期天,那麼星期天裡有什麼?
主神朗昭擅長創造,001負責搭建。他們創造的世界缺乏秩序,遊戲理所應當由數值分析師支撐運轉秩序,數值變化是能量流動的體現。
核爆炸的能量巨大,沖擊天道規律,緻使核輻射區的能量混亂,遺傳物質失常,生物也長得亂七八糟。不算種種混亂帶來的負面影響,核輻射區是高能量儲存區,适合對李暮裡目前的身體填補。
但是填補出來什麼模樣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