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起一個完整的夢弧系統花費那代人多少精力,嘔心瀝血之作,如今的人隻能遵從規則才能遊戲。
毀壞?
要看神給不給機會。
人類的博弈,主神的遊戲。
“阿西,少站着說話不腰疼,那棵樹根本砍不動,你該不會變卦吧?”
林晚漾戳瞎羽蛇一隻眼睛,羽蛇是不死的,殺多少次都會複蘇。
「黑神:問他,你歸他管。」
白神沉默了一會兒,「我把你的武器設置成遊戲獎勵了。」
黑神看戲,「在白兔魔術師那裡。」
林晚漾滿頭怒号,兩個不靠譜的家夥!
“兩個白癡”,白澤被瘋三月兔找回來穩住局面。
“白澤,你看他們兩個……”
白澤掏出安息鏟,“還嫌不夠亂嗎?”
林晚漾捂着頭上的包爬到白神肩膀,九條大尾巴低垂,“你們都欺負我。”
白神摸摸她安撫,紅藍蝶群圍在她身邊飛舞。
玩家被「蟲子」擾亂技能數值失去戰鬥能力,羽蛇吞噬棋盤格戰場,玩家和「蟲子」都不敵羽蛇的力量。
“你們出于什麼目的設計第二站副本?”
黑神和白神給出一緻的答案:「為了公平。」
他們說的公平抽象到白澤也想不到關于什麼,想離開副本隻能砍倒世界樹,毀壞當前世界。羽蛇守護世界樹,林晚漾的力量還沒恢複,對付不了羽蛇。
黑白神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将玩家困在第二站副本,他們的目的會不會和世界樹有關系?
回顧黑白神的序言,神在周一至周五創造世界和動物,星期六創造人類,星期日沒有人類。所以問題還是出在人類身上。
「神為什麼創造動物和人類?」
「神是慷慨的嗎?」
「神是富有的。」
破壞神的秩序,破壞神的生産,破壞神的富有。
戰争與沖突導緻星期天隻有非人類。
朗昭是反戰派,他給副本設置的終局是生命禁區。公平就是人與非人類一樣,死也到不了下個星期一。
那001呢,你所說的公平……白澤看到他肩頭的林晚漾。
“好吧。”
世界意志有生命順從才強大,生命逆反則凋零。如今的世界樹如此強悍是因為人們順從,既然是有關時間的遊戲,那就回到世界樹發芽的時候。
“六十四棵世界樹,不是小工程。”
「白神:蟲子不能去冒險模式。」
冒險模式劇情設定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且用夢弧系統讀取真實人物的意識搭建。那裡有一批精神狀态不佳的異能者,蟲子一旦擾亂異能者數值,目前的弱雞玩家們吃不消。
“我們能出去,蟲子也會一起出去。”
“外面有執行者,難道我們要為了困住蟲子一直待在這裡?”
“整個收集模式的Npc都覺醒了,不比十年前那場蟲疫規模小。002親自處理也戮戰一個月。”
“我們不離開這裡,難道别人也這麼想嗎?”
“沒有技能護身,再進入六十四關,不是更危險?”
“都是二刷經驗還在,看到樹挖走就跑,Npc管不着。”
“這跟無限流闖關有什麼區别,我們又不是主角!”
“恭喜你現在是了。”
……
李時珍恢複鏽城另外半座城,從那半座城進入鏡中世界。
“你們看到他醒了嗎?”
“沒有,他變成大藍閃蝶和紅色蝴蝶離開了”。
李時珍看到畫家所說的那棵橘子樹,寒來暑往總有一個人在那裡寫生。他像一個浪漫抓手,用畫紙捕捉細碎的美好。
鏡中世界的能量場倒着走,能量退回充盈的時候,橘子樹底下的人變年輕,畫技越來越生疏。橘子熟了八十六次,他生前更長壽。
目睹一個人回到孩童,一棵樹回到芽苗,李時珍将橘子樹苗挖出來裝進袖子。
玻璃出現裂紋,令人頭皮發麻的碎裂聲讓人回想起遠古冰洞裡冰棱斷落的幽響。鏡中世界分崩離析,鏽城也轟然倒塌,沒有過去就沒有未來。
黑白格地圖上隻剩一條大河,玩家如同大馬哈魚順着河水來的方向溯洄發現這條河與忘川相接。
他們失去技能,如同苦行僧侶結伴朝聖,沿着河流一直走,他們又回到了自己的來時路。
忘川河上往生橋不複存在,黃泉站的火車靜靜等候。
“會不會這一條河穿過六十四個關卡?”
“沒注意,這條河與耶夢加得變成的河是某種隐喻吧。”
“這條河在養育世界樹?”
“那豈不是六十四個世界!”
“樹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