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深坐副駕翻看熱搜詞條下的評論，熱度越高，反轉的效果越好……隻是他現在站在神那邊，神權高起，人權敗落。

人很少信仰人，神若想站起有天然的優勢。

「002，副本殘骸裡的顧問先生們遊走各個時空搶劫我們。」

“搶什麼？”

「武器類型的科技遺産。」

“他不喜歡打架，你們收集别的吧。說不定他會幫忙。”

「是。不過顧問在時空裡亂竄，到處都能看見，快成病毒了！」攻略組執行者兩眼一睜就看見金發綠披風的小王子顧問在副本裡跑來跑去，不打人但煩人，戰鬥力弱，但進攻性極強。

“都死了，讓他飄着吧，看見喂點吃的，清明十五上柱香。萬一感化了肯定沒壞處。”

「……好的，002。」002和拓荒顧問一個被窩裡睡過，肯定有他的理由。

林秋深回想這一路，去年也是這個時候走出沙漠玫瑰館穿過F區的夏花前往L區的農田，初次與愛人相遇。

是初次嗎？

李暮裡總會做一個噩夢，夢見被自己槍殺。林秋深做過前額葉手術，有些事情記憶不深。林秋深想自己會不會殺過他，為什麼殺他？

「引蝶者」從未成功過，常人和蝴蝶症患者有生殖隔離，蝴蝶症患者極其痛苦，誰要引蝶？還是說自己殺了想引走「蝴蝶」的人，剛好被他看見。

那時候他才多大？

林秋深回憶上次親自開槍殺人是半個世紀前在A區，他還沒出生呢……世仇？範圍擴大，林秋深前兩個世紀殺的人數不勝數，屬于公敵。大浪淘沙，淘不出那個背負仇恨的引蝶者。

林秋深調取蝴蝶病症患者資料，和李暮裡有關的上三代查完都有那段記憶，卻未曾查到上三代與引蝶者有接觸。

把記憶放在「蝴蝶」身體裡的目的是什麼？

無差别投放等待觸發，針對002，畏懼002，躲避002。

李暮裡清楚地喊出名字，那段記憶是針對林秋深。原名對執行者來說是很私人的東西。

那段記憶來自誰，引導「蝴蝶」恐懼林秋深是為什麼？

“002，神女的車速變慢了。”

後視鏡裡看見一個灰色防護服職員鑽進車裡，林秋深看了一會兒車速依舊緩慢。

而此刻後面的車廂裡畫面足夠香豔，莉莉斯的主教袍領口敞開露出繃帶包裹的瓷白肌膚随着車子晃動，眼紗早被不耐煩地扯下，楊玉環從後視鏡裡看着他越來越燥熱。

閉上眼睛深呼吸，胸前一起一伏，金發從禮冠下扯開，張揚鮮豔的唇微微張開不時粗重地喘出氣息，吞咽。

手裡握着權杖一頭的寶石，拇指在寶石上一次又一次掠過。他真忍到了極點，神色不耐煩，眼角的紅都重了幾分。

楊玉環坐在副駕，看到司機多次喉結滾動臉色绯紅，眼神不自覺從後視鏡瞥向後方。透明的絲線纏上司機的脖頸稍用力便勒出比莉莉斯的唇更豔的紅。

司機緊張地繃直脖頸，目視前方，不敢再偷看。

“莉莉斯？”

“需要服侍嗎？”

莉莉斯将指節遞進嘴裡咬了一口，疼痛感幫助大腦清醒：“無礙，前面放慢車速接人。”

莉莉斯周圍的熱氣比夏天的暑氣翻滾出更多熱浪，汗液順着脖頸挂在鎖骨，滾落山間。莉莉斯用手帕輕輕擦拭臉頰，難耐的神色和輕微的扭動令人浮想聯翩。

“強忍着不難受嗎，旁邊放着一個美男不用。”

莉莉斯眼眶濕潤，臉頰多出绯色。

“你這幅樣子，我要是有就上你了”，紅蝶落到他身上降溫，讓他好受一點。

教袍的禁忌嚴肅，破壞嚴肅的媚色，令人想嗅聞、想品嘗、想汲飲、想咀嚼。驕傲的金發神女激發他人下流的欲望，看見他這副姿态的人不想信仰，隻想亵渎。

王源闊上車将新調配的抑制劑灌入他口中，片刻後燥熱壓了下去。

“辛苦。”

“莉莉斯，即墨詩牧的案子調查清楚，其中涉及多家勢力，恐怕要等巡視之後才好處理。”

“給校董先生遞消息，修建驿站派他的學生過去，讓他列個名單。處理方式要看校董先生的表現。”

王源闊照做。

車隊中途在東城區驿站休息，莉莉斯向王源闊要了一截導管處理自己。

“你對自己真狠。”

莉莉斯漠然處理，他不想變成随時随地發情需要屈從欲望，需要别人碰觸安撫的狗。他會自由自在，包括對身體的掌控。

沖幾把臉更清醒，褪去唇上豔麗的紅，夜晚在房間裡輾轉反側。

“也許你該注意的不是身體的欲望，而是自己的渴望。己不從心，身不由己。”

控制不住自己，不，莉莉斯要掌控自己。

無論用什麼手段，絕不被欲望牽着走。

紅蝶落滿床，朗元元“輕撫”他的睡顔，如此可愛又困頓的小獸，真是讓人欲罷不能。隻可惜啊，自己這副樣子沒被當男人看。

無形擁抱每一個夜晚，比誰都看得清他有多渴望，那幅被欲望左右又被理智拉扯的平衡隻需要一點碰觸就會崩潰。除了朗元元沒人發現這幅千金不換的美人圖，莉莉斯是等待亵渎的藝術品，毀前和破壞後都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