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女神相視一笑消失不見。

X符号放平中間的點變成一條豎線，變成三維立體的坐标圖，一條線從坐标原點出發延伸形成兩個大線圈，每個線圈獨立不重複，最終形成“混沌蝴蝶”模型圖。

“蝴蝶？”他幹了什麼？

大屏中的畫面還在繼續演變，又有一個X斜着插入立體坐标軸，這個軸平面分布無數黑色格子，一隻螞蟻從原點出發爬過的地方變成白格，經曆過一段黑白轉換的亂序之後螞蟻走出一條穩定有序的白格直線。

“……”

随後又有幾個交叉線嵌入模型，每根線軸上都有一隻蜜蜂，形成了蜂群。線軸之間生出薄膜，生成卡拉比-丘空間模型，蜘蛛在薄膜之間若隐若現地爬行。薄膜瞬間收縮，空間坐标裡一切如同膨脹後的壓縮面膜重新脫水縮回一個點。

點再次生出四條線，變成X符号。

「玄牝：昆侖山号登陸城降臨，迷榖系統覆射區擴大，等待與招搖山覆射區連接。教院執行者與莉莉斯已出發，密林中的所有成員立刻前往登城。」

同一時間，林秋深收到「終端模拟系統」中銀沉海的消息，莉莉斯駕駛天空航道群向新的登陸城行進。不用等解釋，已經知道暮在做什麼了。

陽光穿過高幾百米的樹叢，林中光線燦爛搖曳，異獸在狹窄的山道上攀登。天空中出現不明物體由遠及近，陰影覆蓋的面積越來越大，異獸感受到某種威脅紛紛狂吠鳴嚎。

暑氣氤氲，光線直直流瀉，林中千百色彩蒸騰。綠和紅的山，連綿藍峰層層疊疊，巨大的金屬造物反射星星點點耀眼的陽光。

昆侖山号通體雪白，先是多個梭子形成群出現，在海拔八千米的山頂開啟反重力裝置，梭子内部的裂變反應堆成為制動能源。梭子展開形成單個小島，相互間用梯子和懸空廊連接，昆侖山号浮空城降落在原始密林的高山雲霧中，雪山水晶般的山峰上到處是縱橫交錯的走廊和平台。

地面橙色成員隐匿在大型異獸群裡突奔，空中金發神女與衆執行者立于天空航道抵抗有翼族異獸進攻，魏齊天揮舞鐵棍與執行者将神女圍在中間。

夏日暑氣蒸騰過的油畫密林，色彩是模糊眩暈又熱烈律動的，一抹明豔突兀的血紅色沖出清涼沸騰的森林綠焰，包裹着金發神女前往瓷白山頭鑲嵌的狹藍天池上方，那裡有整片雲蒸霞霭般的城市。

“美極了！”

無人聽到的贊歎化成正午炫光下的豔色雲朵，獻上混沌又有序的椋鳥之舞。

……

“你幹了件大事。”

“你幹的事也不小。”

少年渾身濕哒哒返回醫院，身上滿是泥水。林秋深懷裡則抱着一個襁褓。

“暮，過來看。”

“我走了多久，十個月過得好快，”少年脫下來襯衫擰幹水手臂上幾對紅點狀傷口，頭發也擰成一股擠出水，“疼不疼？”

“哈，你還挺關心别人的孩子”，林秋深旁邊的手術台整齊綁着十七個潘多拉成員，雖然是孕父仍有可怕的戰鬥力。

“不是你生的？”

“還在孕育中”，林秋深腹中的心跳越來越強勁，但腹部沒有任何變化。

“江阿古麗呢？”

“給嬰兒偷吃的。”

襁褓掀開，熟睡嬰兒安靜的小臉圓嘟嘟胖乎乎，林秋深把小嬰兒放低給他看。

“你，喜歡小孩？”

“養過，感覺還可以。”

襯衫夾到西褲裡，抱孩子的時候袖口挽起，小臂的青筋若隐若現。林秋深抱嬰兒的時候整個人松散，一眼看過去低垂的眉眼仿佛沒有攻擊性，微微的笑意更有幾分母職者的慈愛。

少年捂自己的眼睛，啧，覺得很帶感時已經餓的不成樣，都餓出幻覺了。

“好累啊，江阿古麗什麼時候回來？”少年從林秋深的外套裡摸糖吃，順便把潘多拉組織成員搜刮一遍，“窮的可憐。”

“你有辟邪特征，在你沒回來之前醫院裡的異象鬼密度達到78%，出門必撞鬼。他們不老實，我隻能捆起來等他們餓到沒力氣。”

潘多拉組織成員又瘦又犟又莽撞，一群烏合之衆，這樣的烏合之衆卻出現在特區遺址上。矛盾。雖不是系統用戶，林秋深依然發揮了人道主義援助精神，有效避免他們出去送死。看見他們，總算理解漆容為何在楊玉環身邊如此乖順。

“從左邊數第三個名叫蘭燼，小頭目，黑戶，之前沒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