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安息鏟暴揍執筆人的真神向冒充的神女伸出手，魏晗緩緩将手放到投影手中，既忐忑又感到輕松。還好支援來的及時，否則讓她面對教院和特區的争端，她無力解決。

一個決策可能引起一系列反應，她不确定自己是隻好蝴蝶。

“父親”，魏晗揚起嘴角，扮演一個嬌俏的女兒，“好久不見！”她鑽進白澤的投影懷裡，獸爪在金發上撫摸，一種安心的力量在魏晗的心頭蔓延全身。

教院和特區争來鬥去忘了白澤存在，白澤本人不下招搖山不代表他不能影響其他登陸城。朗元元先一步接管狌狌，連接迷榖系統覆射區，接引白澤震懾特區成員和執行者。

“莉莉斯，旅途愉快嗎？”

“一切順利，父親，我會盡我所能！”

“禹交給你了，昆侖丘最高權限由你代管。”

“是！”

白澤在她耳邊低語，“幫我接待陳枝，不要讓小王子和她發生沖突。”那小子扇了002幾巴掌白澤也有聽說，禦下需要脾氣，病痛産生戾氣，他不好過，見到陳枝不會像以前那般隐忍不嗔。

雙系統最高權限，和那時的明離同樣的最高權限，他沒道理忍了。無論夢弧還是迷榖，陳枝逃不了。

魏晗聽弟弟說過陳枝，印象不多肯定不算好，“她為什麼來？”

“傳教。不用擔心，她不針對人類，交易内容使她必須來，面對死神鐮她也畏懼。”

魏晗站直，“這裡不隻一把鐮刀，她和下地獄沒有區别。”所有的死神鐮都聽從莉莉斯。白澤告訴她：“交易便是交易，風險與收益成正比。”

……

林秋深睜開眼發現暮躺在身側正凝視自己，睜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怎麼了？”

少年見他醒了摸到他的手放到唇邊，舌尖勾弄指肚的軟肉，埋進他的掌心嗅聞。暮餓了，早晚有一天會趁他睡着的時候啃食他。

呼吸的氣音密集地在耳邊若隐若現，暮舔着舔着便埋到林秋深脖間在喉結上留戀。喉結滾動，暮的舌頭追着他的喉結，林秋深的吞咽越來越頻繁，不能讓他這麼亂來。

“給你做飯吃？”

“……嗯。”

林秋深系上圍裙站在竈台前有條不紊地加入食材，時蔬的香味煸炒出來。暮靠在餐廳椅背上，眼神一遍又一遍在林秋深背影留戀，似乎要把他身側的空氣都淩遲一遍。

林秋深走過來時看見他安安靜靜阖着眸子等，好似睡着。

“開飯了，”林秋深看出他不對勁，今天尤其不對勁。

痛苦伴着欲望，不安夾着依戀，說不清，暮的腦子一團亂麻。

這樣的一天好平常，睡醒睜眼看見愛人的面龐，看上好半天，正經地坐在餐桌前吃人類的一日三餐。

“昆侖丘浮空城降臨……”林秋深談及異象外面，暮挪過面碗說了一句“吃飯”封停話題。

詭異的平靜，包容吸收雜亂的一切思緒。

僅僅是一碗面而已，再好吃也隻是平平淡淡的一碗加了菜碼的面。像尋常人家的小兩口一樣吃一餐飯，少年的淚為這碗面加碼，好像越來越鹹了。

以往讓林秋深閉嘴的時候，林秋深半推半就，慣常犯規，現在他真的安靜下來，暮忽然覺得痛苦。

腐爛、污穢、痛苦，那就是他剩下的東西。不當怪物這世界上就沒有他了，就碰不到他們，就不會遇見林秋深。

暮想說，我好愛好愛好愛好愛你們，太遲了，我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你，林秋深，不該說。原諒我生命盡頭仍然虛僞，不想把這份痛苦的情感加劇留給你們。

推開面碗，靠着椅背仰起頭，清淚滴盡劃過兩行快速掉落，柔和晨光裡淺淺反射兩道淡痕。

“不吃了？”林秋深靜靜地看着，等着。

“不吃了。”

少年閉着眼，克制住了眼淚克制不住喉嚨的酸脹，咽了又咽才将話理清。

“塗鴉街是養育遊戲，有一份穩定工作進度增進10%，有一處穩定住所增進10%，有一個孩子增進50%，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10%，升職加薪提供優良的家庭環境10%，孩子畢業獨立工作10%。

路邊的每個街機我都喂過了，你過去每台投十個币，獲得獎勵可以壓縮養成時間。進度達到百分之百就能出去，江阿古麗是未成年體不會懷上鬼胎，至于特區成員能帶走帶走，帶不走不可惜。”

“憑什麼聽你的？”林秋深收了碗筷進廚房收拾。

“人工智能并不無辜，産生自我意識後盡情遊戲。過去人類用AI跑遊戲測試節省成本，而後AI用人類測試遊戲。AI壽命長，人類的百八十年是它們一場遊戲的時間。

廢棄壁壘生存遊戲是覺醒的人工智能的傑作，三神與人工智能意識談判合作，朗昭在此基礎上結合夢弧系統的創造原理做出異象。”

暮一直在說話，像提前囑咐準備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