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紅色眼瞳中閃爍着愛戀與不舍,朗元元從銀色的鏡子中看到自己的照影,他們眼中同樣眷戀。
朗元元借給他自己的眼睛,暮在一瞬間看到了母星外面籠罩的戴森籠結構:“那是什麼?”
“星星是活的,生命的意識是星球的能源。”
星球是活的,飼養生物,吞噬「意識動能」。這是一場生命意識不到的隐形交易,越多的意識順從世界意志,星球越茁壯。
然而星球的飼養能力有限,生物出逃意味着對世界意志的背叛。母親并不是一味地允許孩子索取,更想吞噬孩子的靈魂。星球孕育的孩子們在星球社會中作亂,導緻這群家長發怒。星球無法威脅逃走的孩子,于是自身淨化,重啟世界意志。
毀滅解決不了問題,隻會重蹈覆轍。于是造物主出手了。
“那個裝置困住生命意識,防止出逃。
你們以為獲得異能是因為意識突變,其實意識本身就有奇異的能力,意識本身就是各種各樣的能量。
人類注冊登陸夢弧系統就能知道自己天賦技能職業,正是因為意識本身具有才被系統判定。
活的星球正是以吞噬意識動能為生,生命順從世界意志便被吞食,于是大多數生物平平無奇。極小一部分人窺破蒼穹,覺醒自我,被觀察者發現安排回收。
觀察者啟動「拘靈計劃」,用戴森球結構困住生命意識在星球上輪回,飼養生命生産動能供給星球運轉。所有存在生命的星球不再被背叛,星球社會趨于穩定。”
順從便被吞食,但進化就是适者生存。母星是牢獄,星球即是一個個以世界為單位的大型飼養場。
變異種是星球将意識動能突然歸還導緻,人類也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拉拽被吞食的意識動能,方法各異。但所有生命最終逃不過時間能量耗盡,重入輪回。
「不明規則,不明目的,不知為何誕生。」
「棄權的權利不在自己手中,自殺也會成為罪行。」
朗昭的預見明确,但他是創造世界攪動風雲的存在,更是對抗世界飼養的存在,注定無法成為觀察者。
玄牝應是從姬滿的計劃窺探到什麼,留下預言:事情遠沒有結束。
暮用朗元元的眼睛看到諸多理解不了的現象,突然與一雙烏黑的眼瞳對上——小桃花!
暮連忙閉上眼睛,“怎麼回事,小桃花為什麼能看到我?”
李桃花拎着葡萄一擡頭看見林秋深的左眼發紅,蜜柔金瞳竟然變成玫紅色:“哥,你怎麼了?”
“桃花,我看見他了。”
葡萄摔爛滾落,李桃花難以抑制悸動——十年了,大家都覺得他死了,這次真的不會回來。隻有魏齊天不信,世界上隻剩他覺得暮會回來。李桃花不知道魏齊天為什麼如此堅定,某些時刻真的被感染過。
“真的?”
“他在哪,在幹什麼?我們能去找他嗎!”
林秋深看不到了。他剛剛看到暮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裡,光光的躺在沙發上,嘴唇在動,聽不到說什麼。李桃花告訴了魏齊天,不能告訴别人,跟别人說他們會覺得林秋深終于想那個人想瘋了。
其實不是第一次看見他,林秋深也不确定,最近幾天偶爾能看到他,時間很短,幾秒鐘,像幻覺。吝啬的左眼不肯多讓他多看。
“你真看見了?”魏齊天揪着林秋深的領子看他的左眼。
魏齊天是繼暮之後第二個總想揍林秋深的人,沒事就找林秋深打架。暮走後前三年兩人見面就打,打了幾年漸漸兩敗俱傷,李桃花充當調停官說什麼也不讓兩人打了。
架打多了,兩人竟也熟悉起來,表面劍拔弩張,實際上默契合作。
“肯定有辦法!他一定是睡着了剛醒,我去找李時珍,他肯定知道暮在哪!”
三人打斷李時珍入定,李時珍擡眼看林秋深:“你也瘋了?”
“……”
李時珍沒理會,魏齊天和李桃花不依不饒讓他推斷如果暮活着有可能在哪。李時珍被磨的沒辦法起了一卦,卦象就是死了。
“他死了,但還存在,有可能在哪?”
“那就不是這個世界了,在我所能探知的道之外。”
“丹穴山有沒有可能?”
“你還惦記那塊凍土。”
南極凍土大陸之上出現一個紅點,細看是一個紅衣巫祝在跳舞。
“真的行嗎?”
“我們找不到娲,但祂肯定能看到我們,引起祂的注意就好了!”淩冽的風雪中擺了幾盞燈,朗元元在燈光裡舉行跳大神似的儀式。
暮想娲看的東西那麼多,能注意到嗎?雖然被七級文明回收,但沒感覺到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他的觀察不能造物,也不似朗元元可以在四維遊走。
“你的觀察空間在三維,且有夢弧系統助力等同全知。夢弧系統本身就是觀察系統,觀察每個系統用戶進行判定,賦予名号。
你是秩序系,造物能力無關物質。”
觀察者分為構成系和秩序系,分布在多維空間,所要做的事就是觀察。一切事物在觀察中才不會跑偏,觀察者唯一的敵人是“不被觀察”。
“意思是夢弧系統不止人類在用,三維中任何生物都可能在系統中。且我什麼都不做,秩序就會在我的觀察下誕生?”這活兒還挺輕松。